“臣妾來的正是時候呢,皇上睡了好些個時辰了,現下剛好讓用些湯飲。”
安陵容小心的吹著湯碗,臉上帶著溫婉的笑意。
見她親自動手,皇上半倚靠在床前,聲音已經有些虛弱。
“你貴為皇貴妃,這些事情讓奴才做就是。”
皇上病重,雖也可以讓六宮輪流侍疾,但安陵容還是一日日的過來,皇上也更樂意見皇貴妃,如此便是皇貴妃服侍的最多。
“臣妾是皇上的皇貴妃,更是皇上的容兒,為皇上做這些事,臣妾高興。”
安陵容一邊說著,嘗了一口湯碗溫度正合適,方才準備喂給皇上。
“前兒個皇上說這鴿子湯燉的鮮美,今日這湯是臣妾親自做的,皇上嘗嘗可和前兒個的一樣?”
看著她眼下的烏青,說不動容那是假的。
這麼多年,容兒待他的心從來沒有變過,這一點從那年他得了時疫之後,他的心中便十分明白。
“咱們的弘昭已經出落的十分優秀,大清交給他,朕很放心。”
“容兒,朕很感謝你,給了朕一個這般優秀的皇子,讓朕有顏見九泉之下的先帝。”
安陵容拿帕子擦了擦皇上的嘴角,又給他順了順胸口的氣。
“皇上說這個做什麼,弘昭還年輕,還需要曆練,有些事情你需要皇上慢慢教他。”
“皇上長命百歲,平白說這些做什麼,臣妾聽了都覺得不高興。”
安陵容說到最後的時候,聲音都帶了些顫抖,眼眶不自覺地便有了幾分水潤。
見她這般,皇上小聲歎了口氣。
伺候皇上喝了藥之後,安陵容見皇上眉間有了幾分倦意,伺候皇上躺下之後,這才離開了養心殿。
殊不知,在她剛離開的時候,皇上便睜開了雙眼。
手顫抖著拽了拽床頭的鈴鐺,聽到聲響,小廈子很快便走了進來。
便聽到皇上低聲開口,“去,把夏刈叫來。”
小廈子不敢抬頭看這位暮年的帝王,低頭應了一聲,不一會兒夏刈便走了進來。
儘管如今是太子監國,但血滴子仍握在皇上自己的手裡。
皇上令夏刈側過耳朵來,小聲的吩咐。
隻見夏刈的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很快便又恢複了如常的神色,行了一禮之後,快步走了出去。
還沒到年下,皇上的身子便越發不好,為此宮中連過年的喜慶都不敢有。
安陵容端著湯藥,看著床榻上臉色都有些發黃的皇帝,當初太後過世的時候,似乎也是這樣的麵色。
像是冥冥中的注定,皇上這時候竟然清醒了些,似乎也比往日精神的多。
皇上的聲音透著一絲孱弱,“弘昭呢?”
安陵容悉心的把皇上扶起身,溫和的開口,“在外麵呢,貴妃姐姐、溫宜、弘瑞都在外麵呢,就連淑和也快回來了。”
似是想到了孩子們,皇上的臉上帶了一抹笑意,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讓人把弘昭喊了進來。
安陵容站在寢殿外,身後站著的是六宮嬪妃和公主、阿哥們。
此事皇室宗親和朝中重臣都進去了,這個時候,皇上讓太子進去是為了什麼不言而喻。
華貴妃有些擔憂的看了她一眼,沒過一會兒,隨著眾位大臣走出寢殿,小廈子走到她麵前恭敬地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