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見過福晉。”
看到年世蘭來了的,福晉的眼中閃過暗光。
“雪地難行,委屈妹妹今日還要出門了。”
聽到福晉這麼說,年世蘭在心中暗暗翻了個白眼,知道委屈你還讓全府請安。
她此事若是露出不滿,明日不知要被如何攻訐了。
施施然坐下之後,便笑盈盈的對福晉回道,“給福晉請安乃是妾身應儘職責,談不上委屈,倒是福晉身子可好些了?”
見她得了管家之權之後仍是這副不溫不火的樣子,福晉麵上帶著笑意,但心裡卻是恨的牙癢癢。
若換成李氏哪個沒腦子的,這時候尾巴怕是都要翹到天上去了,她不怕人驕傲,就怕人如年世蘭這般不溫不火。
讓人想動手都找不到理由。
“有府醫照料,好多了,年妹妹有心了。”
年世蘭和福晉說話的功夫,新進府的三個人都悄咪咪的盯著這位盛寵的側福晉看個不停。
她們沒進府之前,便聽說昭側福晉和王爺的關係不尋常,不僅是萬歲爺親自賜婚,王爺更是替她求了個封號回來。
一躍成為了比有子的李側福晉還得寵的人物,如今又有了管家之權。
本以為能看到一個囂張跋扈的寵妾形象,沒想到對方卻是這般和福晉相處的。
費雲煙看著昭側福晉的臉蛋,不自覺地咬了咬下唇。
她本以為自己的容貌算是出挑了,沒想到昭側福晉的容貌竟然如此不凡,身上的穿戴又是不凡,兩人若是站在一起,便顯得她有了幾分俗氣。
或許是費雲煙的眼神太過熱切了,年世蘭目光轉到費雲煙身上,淡淡開口說道。
“這位便是新來的費格格了吧,也多虧了費格格日日照料,福晉的身子才能好的這麼快。”
年世蘭笑盈盈的開口,讓眾人的目光頓時集中在了費雲煙身上。
尤其是李側福晉,本來冬日裡便不願出門,因著費格格,福晉偏讓今日來請安,想到她這幾日侍寢也多了些,當即就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
聽到她這麼說,福晉的臉色不變,仍端著那副從容大度的麵具。
“妹妹消息真是靈通,本來今日是不用你們來請安的,但費格格侍奉了爺,也是咱們的姐妹,便叫你們過來都認認。”
“若是日後起了什麼齟齬,看到都是姐妹的份上,也好化乾戈為玉帛。”
聽到福晉這麼說,年世蘭端起茶杯並不言語。
本來費雲煙侍寢,第二日的時候過來給福晉敬茶也就行了,不過是一個格格,也不用如此勞師動眾。
但福晉偏讓所有人都來這一趟,看著費雲煙向福晉敬茶。
底下的馮若昭和曹琴默心裡頗不是滋味。
本來她們還沒侍寢,便算不得爺正經的格格,但費格格都來了,她們若是不來,便顯得沒有禮數。
況且這三人住的如此之近,也不能明知道費格格來福晉院裡請安,她們卻不來。
如此便是地位尷尬些,也過來了。
費雲煙身為格格,向福晉敬了茶之後,還需向兩位側福晉敬茶。
年世蘭倒是好說話,說了兩句,喝了茶便讓她起來了。
等輪到李側福晉的時候,隻見李靜言像是喜歡極了福晉這裡的茶水,先是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轉頭和福晉說起話來。
像是全然沒看到一個活生生的人還蹲在她麵前一樣。
年世蘭看到這一幕隻覺得心中直樂,換了一個視角看到這一幕,倒真覺得這李側福晉像極了劇文中的刁蠻大娘子。
“這幾日天氣越發冷了,弘時也不願意出門,看這孩子都瘦了,妾身這個做額娘當真是心疼的不行。”
“好在也遣了蘇培盛來問了幾次,膳房的人多送來些吃食,也總能找到弘時喜歡的。”
李側福晉炫耀孩子,福晉和在場的人自然都聽出來了。
費雲煙得寵,李側福晉看她不順眼,明顯就是在磋磨她呢。
就是不知道福晉如何做了。
福晉隱晦的目光看了一眼還拘著禮的費雲煙,笑著回道。
“弘時是爺的子嗣,爺自然疼愛。”
“說起來,大格格入秋之後身子骨便一直不好,爺請了宮中的禦醫開了方子也總不見好,小孩子身子嬌弱,你看顧好弘時的同時也要照顧好茉雅琪才是。”
聽到福晉說起大格格,李靜言麵子功夫很明顯就做的不好了。
她和大格格的生母呂鳳盈乃是同日入府的,李側福晉的性子更合爺的心意,當初是她得寵些。
可偏讓呂鳳盈先生下了子嗣,後來李靜言有孕,生下了二格格茉雅琪,兩個人便一直暗中較勁。
直到李靜言再次生下弘時,又晉了側福晉,二人之間的事兒才少了些。
不過自從李氏進了側福晉之後,大格格的身子便不好了起來,呂格格時常照料著,入府這麼久了,年世蘭還沒見過對方呢。
聽到福晉這麼說,李氏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差了幾分。
敷衍的回了個“是”,見她的氣焰消了,福晉便笑吟吟地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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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費格格還拘著禮呢,妹妹便讓她先起來吧。”
福晉的這番話頓時便得到了費雲煙感激地目光,年世蘭看著幾人的交鋒,拿著手中的茶杯裝模做樣,卻是絲毫不接話。
隻是有些事不是她不開口便能躲過的。
費格格敬完茶之後,福晉話鋒一轉,便對著年世蘭開口說道。
“年妹妹入府的時間也不短了,還一直未向額娘請過安,等下次入宮,不如妹妹同去?”
聽到福晉這麼說,年世蘭便知道福晉這是搬救兵了。
福晉的管家之權還在自己這裡,她若是沒有動作,年世蘭才真是見鬼了。
“福晉說的是,那便勞福晉下次叫著妾身一起吧。”
年世蘭開口回了一句,德妃是她們爺的生母,不論兩人關係如何,但如今既然這般開口了,便沒有給她拒絕的餘地。
不然一個孝字壓下來,她豈不成了不忠不孝之人。
聽到她沒有回絕,福晉這散了請安。
回蘅蕪院的路上,不出意外的,年世蘭便碰到了曹琴默。
她們三都住在離蘅蕪院不遠的院子裡,今日請安之後遇到曹琴默,年世蘭可一點都不吃驚。
入府三人,如今爺隻臨幸了費雲煙。
其他的兩個人倒像是被忘在了腦後一般,曹琴默家世又不顯,能不著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