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爺的妃嬪不少,趁著先帝喪儀期間,先帝爺的嬪妃都要搬到壽康宮去,而內務府的人也要收拾東西六宮出來給新帝的嬪妃居住。
年世蘭倒是一點都不著急,便是看在龍鳳胎的麵子上,胤禛給她的位分也不會低於上一世的妃位。
上一世,她沒有子嗣,儘管坐上了華妃的位置,但到底底氣不足。
但如今弘宸乃是胤禛膝下最得寵的皇子,她好不容易才得到了如今這個局麵,絕不會讓屬於弘宸的皇位落到旁人的手中。
如今主子爺顧著先帝的喪儀,後院的女人根本見不到王爺,那福晉的正院可就熱鬨了起來。
年世蘭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頌芝,又看了一眼坐在她身邊的烏希哈。
她明白頌芝的意思,烏希哈年紀還小,宮中的風雲詭譎不應沾染到這麼小的孩子身上。
但上一世看到弘時被李靜言養成了那副蠢笨的樣子,她便知道溺子猶如殺子,烏希哈雖然是皇上的女兒,尊貴的公主,但長大之後也不可避免的要嫁人。
便是皇上心疼女兒,不用烏希哈和親蒙古,若是心中毫無城府,便是平常勳貴人家都玩不轉。
“直說就是。”
聽到娘娘的話,頌芝正了正神色,這才開口說道。
“回稟主兒,奴婢打探到了,德妃娘娘以為先帝哭靈身子不適為由,並未搬離永和宮。”
聞言,年世蘭冷笑了一聲。
永和宮乃是東西六宮中的宮苑,如今王爺登基,先帝沒有皇後,那王爺的生母德妃娘娘便是唯一的太後。
理應搬到慈寧宮去,如今內務府忙著修整東西六宮,先帝其餘的嬪妃都已經搬到壽康宮去了,唯有這名正言順的太後不願意搬到慈寧宮去。
怕不是想趁著這個節骨眼,給新帝難看呢。
年世蘭猜到了她那位好婆婆是怎麼想的,弘宸身為皇室唯一的龍鳳胎,尚且不得德妃喜愛。
便是德妃在先帝爺麵前做足了皇祖母的慈愛姿態,但作為弘宸的生母,怎麼可能沒聽孩子說過,德妃私底下對弘宸如何。
弘宸不得德妃喜愛,倒是十四爺家的弘春,德妃時常讓十四福晉帶進宮看望。
所以德妃此番的做派便十分明了了,雖然先帝爺在弘宸出生之後,便表現出了對王爺的不同,但德妃心中仍是更偏疼她的小兒子十四爺。
當初為這弘宸和烏希哈的出生,德妃甚至在幫十四爺物色能生出龍鳳胎的女人,哪怕是平民百姓都可,可見她對這個小兒子到底有多麼偏疼。
本來十四爺和她們王爺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如今親哥哥登上地位,對十四爺來說也應當是好事,隻是在德妃這般偏寵之下,十四爺在爭奪大位的浪潮中,並沒有偏向他的親哥哥胤禛,反倒是偏向了八爺。
如今八爺已經被萬歲爺幽禁,新帝登基,德妃又十分了解這個大兒子的做派,如今鬨出這等亂子來,怕是想為小兒子謀求一條生路。
隻是不知道她們爺該如何想了?
因著三兒的緣故,德妃在弘宸出生之前便鮮少讓福晉入宮,後來次數多了,其他人也看的分明,德妃這是厭惡極了四爺,所以連帶著有血緣關係的四福晉都不喜愛。
德妃做的明顯,便是先帝爺當初都因此產生過不滿,斥責過德妃。
但若不是她們爺的生母如此,萬歲爺說不定還不會對她們王爺軟了幾分心腸。
隻能說誤打誤撞吧。
“額娘,皇祖母為何不搬呢?是嫌棄新的宮殿不好看嗎?”
聽著烏希哈的童言童語,年世蘭的臉上帶了一抹溫和的笑意。
捏了捏女兒的小臉蛋,“你阿瑪最是孝順,怎麼會不給皇祖母布置漂亮的宮殿呢,便是烏希哈日後住的宮殿,你阿瑪都裝飾的十分漂亮呢。”
如今府裡的人也開始收拾細軟,等著內務府下命令搬到宮中。
所以連烏希哈都知道,她馬上要搬到一個漂亮的大宮殿裡。
“啊,那皇祖母是不是真的累到了,我前幾天看到二姐姐也在偷偷喝藥呢。”
胤禛純孝,先帝爺的喪事恨不得事必躬親,新帝的子嗣更是不能免俗,要日日在先帝爺靈前儘孝。
烏希哈年紀小,加上有芝蘭和沉香兩人看著,這才沒出亂子。
“烏希哈是在什麼時候撞見了二姐姐喝藥啊?”
年世蘭柔聲開口問道。
看到沉香輕微的搖了搖頭,心頓時便沉了沉。
烏希哈似是沒看到她額娘眼中的凝重之色,童言童語的開口,“就是前幾日入宮啊,我剛想開口,便被哥哥攔下了。”
年世蘭知道如今是多事之秋,隻是沒想到這些人這麼快便坐不住了。
也不怕在先帝喪期之時動手,會引得王爺震怒。
見主子變了神色,流螢便哄著烏希哈去了小廚房,而烏希哈離開之後,沉香和芝蘭立刻跪下請罪。
“主兒恕罪。”
年世蘭看了一眼兩人,深吸了一口氣。
“這一次便先罰奉三月,若再有下次,便不用在三格格身邊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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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世蘭厲聲開口。
茉雅琪先天身子便弱,這點在府中不是秘密。
而茉雅琪自從被曹琴默撫養之後,性子被曹琴默調教的可謂是母女二人如出一轍,表麵上看起來弱柳扶風,構不成什麼威脅。
但年世蘭看得出來,因著烏希哈的得寵,二格格對烏希哈怕是沒有多少的姐妹之情。
不過這在皇家,也十分尋常。
按理說先帝靈前儘孝,茉雅琪身子不適喝湯藥也沒什麼。
但烏希哈剛才說的事情,她並沒有聽到芝蘭和沉香回來稟報。
而烏希哈和弘宸出生之後,年世蘭再三叮囑,兩人身邊絕對不能離人。
並且蘅蕪院有著嚴明的規矩,按理說,芝蘭和沉香總會有一個人留在烏希哈的身邊才是。
但剛才烏希哈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沉香和芝蘭分明是不知情的。
這說明,烏希哈身邊伺候的人出現了問題。
上輩子在紫禁城沉浮了大半生,年世蘭從來不相信巧合這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