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年希堯很清楚,如今在西北,皇上除了年羹堯,無人可用。
年希堯離開之後,胤禛看著麵前的書信,傍晚時分便翻了永壽宮的牌子。
景仁宮。
“今日年羹堯才剛被皇上貶斥,皇上便迫不及待的去了永壽宮,這是多怕旁人覺得璟貴妃會失寵啊。”
聽到皇後幽幽的開口,剪秋看了主子一眼,眼中透著些許的心痛。
她們主兒哪裡都好,唯有對皇上的一顆真心,讓主兒受儘了折磨。
皇上登基,她們娘娘儘管封了皇後,但因著永壽宮的貴妃,人前端莊持重,人後鬱鬱寡歡。
但皇上看重年家和五阿哥,所以貴妃的位置坐的十分穩當。
這點,她一個奴婢都十分清楚,她們娘娘更是清楚。
“娘娘,如今西北還需年家的人坐鎮,皇上不會冷落永壽宮的。”
剪秋勸慰的開口說道。
聞言,皇後的嘴角帶著一絲苦笑。
皇上往永壽宮去當真是因為年家?因為朝局嗎?
皇後心中十分清楚。
從前她覺得,皇上隻喜歡姐姐那樣的女子,但偏偏年世蘭是一個和姐姐性子完全不同的人,皇上也依舊寵愛她。
甚至不惜把對方捧上貴妃之位。
不惜讓對方住著和景仁宮同樣規格的永壽宮。
皇上是當她當真不知道皇後應當居住在哪裡嗎?
坤寧宮!
但皇上隻字未提,又逢太後因十四爺不滿,所以有些話她無法對皇上開口罷了。
她沒有子嗣,若是再被皇上不滿,那皇後之位如何能坐得穩?
“年家在前朝得力是一回事,貴妃得寵又是另一回事。”
“五阿哥是皇上最喜歡的兒子,三公主也破格被皇上封為了固倫公主,可見皇上有多疼愛貴妃所生的一雙兒女。”
“都說母憑子貴,在皇上身上體現的可真是淋漓儘致。”
固倫公主可是皇後所生的公主才能有的殊榮,但皇上卻給了貴妃的女兒此等榮寵,讓皇後如何能不心酸。
“娘娘,從前在潛邸,無人能與貴妃爭鋒。”|
“但如今是在宮裡了,花無百日紅,貴妃便是再得寵,等新人入宮後是何光景還恨難說呢。”
“太後一力讓促進選秀之事,便是想讓娘娘多個幫手能抗衡貴妃,畢竟這世上哪有男人是不愛新鮮的。”
“皇上因在孝期不願意大選,娘娘大可趁機在漢軍旗中選幾個容貌出色、家世不顯的人,新人得寵總好過讓貴妃一枝獨秀。”
聞言,皇後抬眸看著鏡中的女人。
儘管是這天底下最最貴的女人,但眼中透露出來的疲憊騙不了人。
但人前她都不敢露出這副疲憊的姿態,皇後隻能無懈可擊,一旦被人看到破綻,便會被人毫不留情的拉下來。
“太後說的道理本宮如何不明白,罷了,選秀之事已成定局,明早讓內務府管事前來見我。”
“對了,太醫可說太後的病情是否有好轉?”
因著皇上讓太後住在壽康宮的事兒,太後推脫身子不痛快,誰也不肯見。
細算算,皇後也有些日子沒見到太後了,上一次相見,還是在先帝爺的喪儀上。
想到這裡,皇後心中也覺得奇怪。
自從那年太後身子不適她入宮探望之後,她見太後的次數便少了很多,便是能相見,也是隔著人群,遠遠的看上一眼。
隻是太後讓竹息姑姑私底下傳話的次數不少,也不像是放棄她的樣子,所以讓皇後也有些弄不清太後到底是何心思。
剪秋看了一眼皇後的神色,聲音壓低了些,“娘娘,太後這是心病,太醫怕是沒有法子。”
太後因著和皇上鬥氣,至今連後宮的嬪妃都沒有看過一眼。
可見因著入住壽康宮的事生了多大的氣。
“皇上剛登基,太後便下了皇上的臉麵,如今讓本宮來解決,本宮能有什麼辦法?”
皇後冷哼一聲,太後也是飄了,還以為皇上是那個看她臉色的四阿哥嗎?
一旦登基,君就是君,旁人都不過是愛新覺羅家的奴才罷了。
但這乃皇上登基後的第一次選秀,儘管皇上不願大選,但該有的體麵還是要有的。
體麵兩個字簡簡單單,無非就是海一樣的銀子花出去,方才不失了皇家的體麵。
但國庫不豐,其中的度還要皇後自己把握。
為此,皇後便向皇上開口,請貴妃協助她做好此次的選秀事宜。
“世蘭的性子是急些,不過在管家上是一把好手,皇後若是忙不過來,便讓貴妃幫襯著也無妨。”
聽到皇上這麼說,皇後臉上的笑意真摯了許多。
選秀之事她就算忙不過來,也有太後撐著呢。
太後在宮中沉浮多年,什麼樣的場麵沒見過,操持一個選秀根本不在話下。
皇後當著皇上的麵如此開口,不過是存了讓年世蘭掏銀子的想法。
皇上才剛登基,國庫空虛,不可能在選秀這事上掏空國本。
所以皇上才隻答應了小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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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在怎麼精簡,這也是皇上登基後的第一次選秀,總得顧著皇家顏麵。
皇後的母家烏拉那拉氏已經落寞,純純靠著宮中的皇後和太後貼補,這會兒也掏不出銀子。
所以皇後才把主意打到了年世蘭的身上。
畢竟貴妃一向是個大方的。
“選秀事務繁忙,本宮實在忙不過來,便向皇上開口,讓妹妹一同幫著操持選秀的事宜。”
皇後坐在上首笑意吟吟的開口,隻是這樣的話,她可不會當著六宮嬪妃的麵開口,因著此事,皇後單獨把年世蘭叫來了景仁宮。
聞言,年世蘭在心中暗暗翻了個白眼。
忙不過來?
這怕不是在騙鬼吧。
無非就是手中沒有銀子了,所以才想著讓她掏錢呢。
上一世,年世蘭操持了整場選秀,為此差點沒把自己的私庫掏空,沒有人會比她更明白這其中的道道了。
皇後的娘家幫襯不上,所以皇後這才想起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