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二公主仍要為曹氏求情,皇上的臉色越發難看。
見狀,一旁的蘇培盛連忙開口,“皇上,齊妃娘娘求見皇上。”
“一會兒,皇上還要見隆科多大人,不如先讓齊妃娘娘把二公主和三阿哥先領回長春宮吧。”
蘇培盛這話是為了給皇上一個台階下,也為了給二公主一個台階下。
曹貴人之事在皇上這兒已經沒了轉圜,二公主繼續懇求皇上也隻會引起皇上不喜。
齊妃來的時候步履匆匆,見到皇上之後,還沒來得及行禮,便聽到皇上厲聲嗬斥道。
“好好管教你的一雙兒女,彆再杵在這兒讓朕看了心煩。”
皇上聲音冷冽,頓時便說的齊妃臉色一僵。
永壽宮。
“娘娘,二公主和三阿哥去養心殿替曹氏求情,惹了皇上大怒,齊妃已經把人領回長春宮了。”
聞言,年世蘭一愣,心中一陣歎息。
這對兒女對齊妃來說也是一筆糊塗賬。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皇上是因著對曹氏的多方懷疑,所以才要置對方於死地。
一個人若是在宮裡太冒頭了,便容易被所有人集火。
儲秀宮養著兩位公主,長公主還尚未有封號,皇上便賜了二公主封號,這置長公主於何地。
如何能不讓欣貴人和長公主心生怨恨,不然怎麼長公主的貓便恰好跑到了曹氏的庫房裡呢。
另外,三阿哥的生母乃是齊妃,儘管這個女兒和齊妃並不親近,偏曹琴默連人家的兒子都想拉攏,這不是絕了齊妃的後路嗎?
兒子是齊妃的命根子,曹氏做事如此不留餘地,齊妃便是心性再好,又能忍到幾時?
至於皇後,她想對曹貴人動手不是一天兩天了,曹貴人手中的宮權便是皇後要她命的催命符。
隻能說,曹琴默太過自信了,她以為自己有了三阿哥這個長子,便能穩坐太子之位。
殊不知,這後麵的許多人,都想做螳螂捕蟬後的黃雀。
“二公主便罷了,她好歹被曹氏教養了幾天,三阿哥怎得還去了?”
三阿哥若是這個時候還不懂什麼叫做明哲保身,怕是會惹得皇上不喜。
見狀,頌芝麻利的開口,“三阿哥身邊的奶嬤嬤如今都換成了曹氏的人,左不過也是曹氏不想赴死吧。”
“娘娘,如今曹氏死了,皇上並未允準把宮權交給皇後,那”
年世蘭明白頌芝的意思,皇上之前便說過,是讓她和曹琴默一起協理六宮,如今曹琴默被貶黜,隻剩下她一個協理六宮。
“讓宮裡的人低調些,曹氏的例子在前麵擺著呢,在宮裡太冒頭可沒有什麼好下場。”
況且,按照她對那位皇上的了解,皇上可不會讓她一家獨大。
隻是二人還沒說完,便聽到外麵傳來高盛呼喊,”皇上駕到。“
年世蘭和頌芝快速對視了一眼,見頌芝點了點頭。
等皇上進門的時候,便看到年世蘭一身素衣,唇色還有些發白的模樣。
“臣妾見過皇上,皇上萬安。”
見她身形單薄,皇上心中也湧起了一陣柔情,“身子養了這麼久,怎得還是沒有血色,這太醫院的太醫到底是如何伺候的?”
皇上的話隱含著怒氣,頌芝等人連忙跪下。
年世蘭上前拉住了皇上的手,溫情的開口說道,“皇上彆怪太醫們了,臣妾的身子臣妾自己清楚。”
“當初生烏希哈和弘宸的時候留下的病根,一到了秋日裡便難免不痛快,都是老毛病了。”
年世蘭說的輕柔,倒讓皇上想起來當初木蘭圍場的救命之恩。
“前些日子,底下人呈上來不少藥材,朕讓蘇培盛給你送些。”
“你的身子弱,若是覺得涼了,讓內務府的人早些供紅蘿炭便是。”
年世蘭並沒有拒絕皇上的好意,有些事情在皇上麵前隱晦的提起一句便罷了,說的多了,容易起反作用。
“皇上怎麼這個時辰過來了,烏希哈去了禦花園看魚,這個時辰還沒回來呢。”
說起女兒,年世蘭的嘴角帶著笑意。
烏希哈一向都是皇上最喜歡的女兒,想到這個女兒,皇上的眼眸都軟了幾分。
倒是巧了,夢中的小金龍也喜歡魚兒。
當初他能得到帝位,也有世蘭給自己生了氣運金龍的緣故。
“前些日子,西北軍務繁忙,宮中也出了不少事,朕真是心力交瘁。”
聽到皇上這麼說,年世蘭起身輕柔的替皇上揉了揉太陽穴,溫和的開口。
“皇上夙興夜寐,隻是也得當心自己的身子。”
“孩子們還小,皇上教著,他們也就懂事了。”
年世蘭知道,皇上厭惡曹氏的其中一個原因,便是曹氏看中了三阿哥長子的身子,妄圖太子之位。
甚至不惜和太後聯手,殊不知皇上已經十分忌憚隆科多。
三阿哥若是和他們有什麼牽扯,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皇上隨著年齡的增長,隻會越發忌憚底下的皇子,曹氏做的如此明顯,所以才會害了自己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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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額頭一陣舒緩,皇上的眉頭也舒展了幾分。
“前朝不安穩,後宮也不斷生事。”
“皇後的性子,你也知道,朕之前收回皇後手中的宮權,便是想後宮能夠平靜,豈料”
皇上不停的說著,年世蘭聽著也沒有答話。
這樣的事,皇上可以說,其他人一句都不能提。
“世蘭,若宮權在你手中,朕也可放心一二。”
聞言,年世蘭沉思了片刻,然後才開口說道,“臣妾倒是願意替皇上分憂,隻是皇上也知臣妾身子不適,唯恐被身子拖累,不如皇上找幾個妹妹幫幫臣妾,也最為妥帖。”
聽到她這麼說,皇上的心更軟了幾分。
這宮中人人爭權奪利,唯有世蘭才是真心替朕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