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徐進良走遠,一旁的小廈子才開口嘀咕了一句,“皇上今日都問起沈貴人了,怎的又翻了安答應的牌子。”
聽到小徒弟這般開口,蘇培盛敲打了一下對方的帽簷,嘴裡嗬斥道,“主子們的事情,哪容得你在這裡多嘴。”
“還不趕緊去當好你的差事。”
等小廈子走後,蘇培盛站在原地,在心中細細思索了半天,很快便想到了症結所在。
皇上怕是聽進去了麗嬪娘娘的話,所以才對沈貴人產生了不滿,不然沒道理會如此落沈貴人的麵子。
看皇上這意思,沈貴人怕是被菀貴人給連累了。
這宮中什麼姐姐妹妹的,到底還是不靠譜。
養心殿的動向一向在宮中是傳播的最快的,皇上翻了安答應的牌子,頓時便讓人把目光都集中在了長春宮。
安答應一向跟在齊妃身後不聲不響的,沒想到還有這樣好運氣的時候。
齊妃被皇上忽視多年,雖然早就對皇寵不抱期望,但看到偏殿如此熱鬨的時候,心還是不免酸澀了幾分。
見她們娘娘失意,翠果上前寬慰,“娘娘,偏殿那位不過是一時走運罷了,若無本事,也長久不了。”
“娘娘若是覺得心裡不痛快,大可明日讓安答應過來立規矩。”
反正安答應也是長春宮的人,性子又軟,便是被欺負了,也求助無門。
齊妃沉寂了這麼多年,兩個孩子好不容易又回到了她的身邊,此時她想的最多的,根本不再是皇上寵愛誰,而是三阿哥和二公主。
況且這宮中的寵愛什麼時候有長久的,便是盛寵如璟貴妃,也有被皇上冷落的時候。
這沒了寵愛的女人,在宮中越發能看清自己的地位。
“安答應怎麼也是長春宮的人,她若是得寵,皇上也能多來長春宮,對本宮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本宮見不到皇上,她若是能讓皇上多見見弘時和茉雅琪,本宮不光不會磋磨她,還會好生護著她。”
若是從前的李靜言,是斷斷不可能說這話的,但失寵多年的齊妃,已經看清了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皇上雖然也過來看了弘時,但並沒有在長春宮過夜。
反倒是去了麗嬪處,足以可見皇上對她已經厭惡之極。
她可以失寵,但不能不為了三阿哥考慮,若是安答應真有得寵的本事,她也不介意和對方和諧相處。
反正安答應的性子還算是討喜,之前替她想的辦法,也讓她和茉雅琪的關係緩和了些。
齊妃既然不在意皇上寵愛誰,自然便不再管隔壁的動靜是熱鬨還是冷清,反倒是對著翠果開口問道。
“之前璟貴妃吩咐的事情都做好了嗎?”
齊妃既然頂了協理六宮的名頭,那年世蘭便不可能放任一個閒人不用。
比較難纏的宮務都交給菀貴人這個有本事的,那齊妃做些瑣碎的小事還不行嗎?
年世蘭深諳禦下之道,把兩個人都安排的明明白白。
聽到她們娘娘這麼問,翠果笑著開口,“娘娘今日都問過兩次了,奴婢已經讓咱們宮裡的茉香去內務府催了。”
“午後內務府也過來回話了,說是各個宮的月例銀子已經算好了,過幾日便能發下去。”
聞言,齊妃點了點頭。
好不容易貴妃把核算各宮月例的事兒交給了她,決不能出任何差錯。
“對了,之前貴妃還交代了四直庫宮女還沒發冬衣的事情,你明個兒去問問內務府,看看是什麼情況。”
鳳鸞春恩車的聲音還在外麵響,聽到娘娘滿心關心的都是貴妃交代的事。
翠果笑著開口打趣,“從前在潛邸的時候,娘娘和璟貴妃的關係也是水火不容的。”
“如今卻能對貴妃的話這般上心,奴婢瞧著您對皇上都沒有這般上心呢。”
聽到翠果這麼說,齊妃麵露潮紅之色,擰了擰眉,似是有些難為情。
從前她是爺的側福晉,年氏是新寵,兩人自然不對付。
但她失寵之後被爺幽禁多年,若是對方想趁機動手腳,她怕是早就沒命了。
齊妃雖然不聰明,但是也知道好壞。
年世蘭性子是不討人喜歡,但也算是個光明磊落之輩,不屑用下作手段,比起皇後那可是光明磊落多了。
隻要嬪妃在宮中安安靜靜的不作妖,該有的份例貴妃不會克扣。
對齊妃來說,這樣的主子可是比皇上、皇後強太多了。
“貴妃是貴妃,皇上是皇上,怎麼能相提並論。”
“本宮也算是看清明白了,若是想弘時和茉雅琪在宮中過得好些,還是得看貴妃的意思。”
“至於旁的,本宮毫不在意。”
聽到齊妃娘娘這般開口,翠果也正了神色。
“娘娘放心,奴婢會好生盯著的。”
內務府有世蘭的人盯著,臟東西出現的頻率也少了很多,沒人送那害人的花,安陵容自然也不會如上一世那般被完璧歸趙。
隻是皇上雖然寵幸了她,但安答應的容貌和家世都不是一等一的出色,皇上一朝寵愛之後,也就落在了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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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如普通嬪妃一般,賞賜了些東西也就算了,連位分都沒給提。
第二日,後宮嬪妃打聽清楚了皇上給安答應的賞賜,便也猜出了皇上的意思。
安氏不過是一時走運罷了,好看的戲可在沈貴人身上呢。
“安答應伺候皇上辛苦,皇後娘娘賞賜也是安答應的福氣。”
“沈貴人和菀貴人、安答應都是好姐妹,菀貴人忙著協理六宮,安答應忙著伺候皇上,倒是顯得沈貴人清閒了。”
淑嬪一馬當先的開口,她可是還記得年宴那日被菀貴人奚落的事兒。
如今有看這對好姐妹好戲的事兒,淑嬪豈能錯過。
聞言,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沈貴人的身上。
皇後看出了沈貴人的難堪,眼神微閃,並未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