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太後厲聲開口,皇後猛地抬頭,眼中透露出濃濃的不滿和掙紮。
她如何不知道娘家的打算,如何不知道皇上如今對她有多麼不滿。
隻是身在皇後之位,一切的一切都是無可奈何罷了。
“皇額娘,其他事情都可以商量,但唯獨這件事,本宮不同意。”
她絕不容於任何人坐在本屬於弘暉的位置上,就算來日太後想扶持六阿哥做太子,那六阿哥也決不能是她的兒子。
她可以做六阿哥的養母,但絕不容許太後所言的,把六阿哥的玉碟改到她的名下,充作嫡子。
聽到她還是這副說辭,太後的麵上已經帶了怒色。
“皇後,哀家和你商量,並不代表哀家能繼續容忍你可笑的想法。”
“若非你當初對三阿哥下了手,哀家何苦選擇一個比五阿哥還小的六阿哥。”
“皇帝的年歲已經不小了,膝下子嗣又不多,留給烏拉那拉家的選擇也不多了。”
“這件事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隻是哀家提醒你,如今皇帝已經對你不滿,若是知道你毀了他的長子,你說皇帝還會不會讓你坐穩皇後之位。”
“且烏拉那拉家也不是沒有合適的女孩子能入宮。”
“若真如此,哀家相信,皇帝看在哀家的麵子上,也會好生善待烏拉那拉家的姑娘。”
“你若是執意如此,彆怪哀家不留情麵。”
若是皇後一直抱著這樣可笑的想法,而阻擋太後的謀算,太後並不介意讓烏拉那拉家失去這個隻會拖後腿的皇後。
皇後一直不願意支持六阿哥為太子,眼看著皇上對烏拉那拉家越發不滿,太後如何能坐的住。
如今有了敦親王府的支持,便是沒了皇後,有太後在,太後也有希望扶持一位皇子上位。
所以如今太後已經不是再和皇後商量,而是再下最後的通牒。
聽到太後的話,皇後的臉色煞白。
她儘管是皇後,但有些事情仍不得不聽太後的。
想到這兒,便緩和了一番語氣,聲音有些僵硬的開口說道,“姑母說的,宜修也明白。”
“隻是皇上如今對我已經不如從前那般信任,便是我同意此事,皇上怕是也不會同意。”
聽到皇後連本宮都沒說,又提到了姑母,便知對方這是妥協了。
見狀,太後也順理成章的緩和了神色,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烏拉那拉家再失去一個皇後。
“此事哀家會想辦法。”
“隻是宜修,你要相信哀家,不論哀家做什麼決定,都是為了你的皇後之位,還有烏拉那拉氏的榮耀。
聽到太後這麼說,皇後低頭應了一聲,隻是沒人看到的眼眶中,透露出無限的冰涼和嫉恨。
皇後得了宮權,又被皇上下了麵子,自然會想辦法找回來。
天氣漸漸暖和起來,到了春日裡,皇後便在景仁宮辦了一場賞花宴,還遍邀六宮嬪妃。
“今日皇後舉辦賞花宴,娘娘可要帶那套東珠的首飾,也要豔壓四方。”
聽到頌芝如此開口,年世蘭輕瞥了一眼妝匣子。
前幾日請安的時候,皇後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她頭頂的簪子,已經戳了皇後的肺管子,倒是也不用這麼急便氣死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