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老大過來的很快,隻是在看到已經有些瘋瘋癲癲的阿寧之後,連嘴唇都變得有些煞白,本來還想從船老大嘴裡套話的吳斜見狀便知道,自己應該是問不出什麼了。
果不其然,隻套了幾句話,吳斜便得知,他們不過是阿寧臨時雇傭的舵手,嚴格來說並不算阿寧公司的人,自然和阿寧也談不上多麼熟悉。
等船靠岸之後,吳斜先是把阿寧送到了當地的療養院,然後便帶著周周、小哥和胖子驅車準備回杭州,小哥的行蹤一向令人琢磨不定,但這一次卻是安穩的待在了隊伍裡。
“我說小哥,你不是一向都神出鬼沒的嗎?怎麼這一次願意跟著我們回杭州了,這讓胖爺我還有些不適應。”
因著顧及車裡還有女生,所以胖子並未抽煙,為了克製自己的煙癮,甚至還在嘴裡叼了根棒棒糖。
同樣的,周周和小哥的嘴裡也叼著棒棒糖,隻是兩個人都變得十分沉默。
不知是不是吳斜的錯覺,吳斜總覺得胖子說完這句話之後,坐在副駕駛的小哥看了一眼他身旁的周周,然後才淡淡的開口回道,“最近無事。”
小哥的身手奇好,經常被道上的人叫去夾喇嘛,這也是小哥神出鬼沒的一個原因。
聽到他這麼說,胖子還以為是小哥後麵沒有大活了,便開口問了個他一直都很好奇的事情,“小哥,像你這趟出來夾喇嘛傭金大概有多少?”
在道上混的,哪有不知道南啞北瞎的,南邊的啞巴張,北邊的黑瞎子,隻要雇主出了錢,不論是什麼樣的墓,總能保住雇主的性命,所以他們二人的出場費算是道上最高的。
胖子一邊開著車,一邊看到小哥默默的豎起了三根手指,頓時便讓胖子在心中暗罵了一聲,這人和人之間還真是不能比。
想到自己這趟出來夾喇嘛的費用,他就一把辛酸淚,好在這次財神爺眷顧胖爺,所以才讓他小小發財了一把。
“我已經聯係了看貨的人,等那批夜明珠賣出去了,到時候得的錢咱們一人一份。”
胖子趁機開口說了一句,這次去海底墓收獲不小,禁婆小姐姐雖然隻給他帶了十幾顆夜明珠,但瞧個頭,天穹寶頂中最大的那幾顆都在這裡了。
說起夜明珠,倒是讓吳斜想起在海底墓入口處摸到的石刻,當時在西周墓的時候,他便得到過一枚蛇眉銅魚,隻是沒想到在海底墓竟然也看到了類似的石刻。
“在汪藏海的陵墓入口處,你們有沒有看到一個有著蛇形眉毛的大魚,當初在西周墓的時候,我便在鐵麵生棺槨中陪葬的八重寶函中得到過一枚類似的東西,隻是沒想到在海底墓竟然也能看到?”
聽到他的話,一向沉默的小哥突然開口說道,“是青銅材質的小魚嗎?”
小哥一語道破蛇眉銅魚的材質,吳斜立刻開口問道,“小哥,你見過這東西?”
看到吳斜的目光灼灼看向自己,小哥抿了抿唇,“你從鬼船上得到的筆記本應當夾了一張照片,二十年前,由吳叁省帶隊的考古隊曾經來過西沙。”
“隻是當時出現了很多怪異的事情,九門中的解連環死了,但你三叔在解連環的手中得到了一枚青銅材質的小魚,模樣就像你描述的那樣。”
聽到小哥的話,吳斜心中的疑惑更甚了,三叔手中有蛇眉銅魚,他在二十年前還來過西沙,為什麼他從來沒聽三叔提起過這些事情呢?
“臥槽,天真你三叔竟然還來過西沙?”
“他既然都來過一次了,為什麼還要讓你和財神爺再過來一次?”
這點也是吳斜至今都想不明白的地方,阿寧說他三叔在海底墓失蹤了,但他們下了海底墓之後,根本沒找到他三叔的影子。
如今阿寧又瘋瘋癲癲的,從她的嘴裡也問不出什麼了。
“這我也不知道。”
“給我發郵件的是阿寧,但阿寧如今瘋瘋癲癲的模樣,估計從她嘴裡也問不出什麼了。“
話音剛落,吳斜的電話突然響了,是療養院的人打來的電話,說是一群穿著迷彩服的人從療養院把阿寧接走了,療養院出於安全考慮,特意打電話告訴了吳斜一聲。
說起迷彩服,吳斜隻能想到當初在西周墓看到的那群人。
掛了電話之後,吳斜便利落的開口說道,“療養院的人說,有穿著迷彩服的人把阿寧從療養院接走了。”
吳斜說的言簡意賅,胖子頓時反應了過來,“這群人肯定和咱們在西周墓見到的人是一夥的,早知道阿寧的同夥回來療養院,咱們就不著急回杭州了。”
“說不準還能在他們的嘴裡問出你三叔的下落。”
阿寧打著吳叁省的旗號把吳斜騙來了海南,其中必然有見不得人的秘密。
吳斜倒是十分看得開,“咱們若是待在療養院,估計那些人也不會這麼快把阿寧接走了。”
“阿寧正常的時候,咱們都從她嘴裡問不出什麼,如今她精神不正常了,估計她背後的人也不會讓咱們問出什麼的。”
經曆了海底墓之後,吳斜肉眼可見的長大了很多。
說起阿寧瘋癲的事情,吳斜便想到了耳室中的電腦還有周周,阿寧昏倒的時候就在耳室的門口,裡麵則是屍鱉王群和周周,二者會不會有什麼關聯。
“阿寧那小妮子為人處世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她背後的老板到底是什麼人。”胖子順勢開口說道。
而一路上都沒有開口的周周,突然在此時開口了,“在耳室的時候,我見過她的老板。”
“阿寧和她老板在耳室的時候,有過一次短暫的視頻通話,我看到對方是一個外國人。”
“隻是後來阿寧便忽然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砸碎了電腦之後,整個人便瘋瘋癲癲的跑到了耳室門口。”
“然後她便成了你們見到的模樣。”
之前在耳室的事情太過匪夷所思,所以周周未開口,旁人也不敢開口問起,聽到她這麼說,吳斜皺了皺眉,開口問了一句,“那你們當時?”
還沒等他說完,周周便打斷了他的話,“我們當時什麼都沒發生,隻是屍鱉王群的體液會讓人產生幻覺,勾起人潛意識中最害怕見到的東西,她應當是因為這點所以才精神受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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