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麵鳥一個飛衝,便直接把陳皮阿四撲倒老遠。
同時空氣中傳來濃鬱的血腥味,看到人麵鳥嘴裡的紅肉,眾人隻覺得喉嚨一陣翻湧。
再次爬起來的陳皮阿四似乎感覺不到後背的疼痛一般,不住的往青銅門的方向爬去。
暗紅色的血液從他的後背一路流到青銅門前的石階上,他用手摸著青銅門的縫隙,眼中萌生了極大的希冀。
“我找到了,我找到了。”
“師娘”
“我終於找到了”
陳皮阿四的嘴裡不停呢喃著,他用儘全身的力氣想把青銅門扒開一條縫隙,但幾十米高的門怎麼可能因為人力打開。
人麵鳥淒厲的叫聲還在空中盤旋,就在人麵鳥下一次飛衝之時,陳皮阿四猛地抬眸看向了峽穀上方的天空,隻見東方已經隱隱出現了一抹光亮。
漸漸地大半個東方的天空被渲染的昏黃。
陳皮阿四乾枯如樹枝的手呆呆地舉起,看著不遠處黃暈的天空,一向陰鷙的眼睛中猛地流露出溫情的神色,他呆呆地看著不遠處的半空,仿佛看到了世間所有的溫暖。
下一秒,人麵鳥猛地飛衝,他整個人被重重的砸到了青銅門之上,鮮紅的血跡順著門外的凹槽不住地往下流。
但陳皮阿四仍像是感覺不到痛感,他的眼眸始終看著東方的天際。
臨死之前,嘴裡隻有兩個字,“師娘”
看到一個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的麵前,本來就被衝擊了世界觀的吳斜,此時隻覺得胃裡一陣上湧。
儘管在西周墓之後,他已經看到過生死,但看到一個人這般淒慘的死在墓中,對他的衝擊可想而知。
隻聽到空中的人麵鳥一聲淒厲叫聲之後,便齊刷刷的往黑暗中飛去。
看到這一幕,吳叁省開口,“天亮了,人麵鳥歸巢了。”
似乎是在肯定他這話的準確性,很快空中盤旋的人麵鳥便消失的乾乾淨淨。
見狀,胖子剛鬆了一口氣,便聽到上空傳來了嘻嘻索索的抖動聲。
眾人的目光一下子落到頭頂的懸棺之上,借助著太陽升起的亮光,這下人們才看的分明,綁著懸棺四角的分明不是什麼鐵鏈,而是四隻巨大的九足蟲。
剛才人麵鳥害怕的並不是他們頭頂上的懸棺,而是這個頭宛如真龍一般的九足蟲。
看到不遠處的黑暗中亮起越來越多猩紅的眼睛,胖子在心中暗罵了一聲,“臥槽,這他媽才是蟲子窩吧。”
這句話甚至都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便被人猛地推了一下,下一秒頭頂的懸棺便重重的落在了地麵上。
棺材把底部的石台砸出了裂痕,見狀,吳叁省拉著吳斜便往西南方向跑。
一邊跑還一邊開口說道,“不好,天亮之後,這裡的九足蟲都會蘇醒。”
“趕緊走!”
眾人四散的逃命聲令這裡亂成了一鍋粥,胖子雖然肉多,但勝在靈活。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跑了多久,但再次看到熟悉的溫泉和壁畫的時候,方才停止了腳步。
“不行了,胖爺我跑不動了。”
胖子如實的開口說道,話音一落,便聽到另一個熟悉的聲音開口說道,“我說胖子,你夠可以的啊,我死命在後麵追都追不上你。”
吳斜單手叉著腰,一邊大口喘著粗氣,這一天天的運動量比他過去一個月都多。
不過好在,剛才逃跑的時候,他手裡死命攥著他三叔的衣角,唯恐他三叔趁亂又跑了個沒影。
在這裡聽到熟悉的聲音,心中的感覺還是不錯的。
胖子和吳斜對視了一眼,好基友的默契感讓兩人相視而笑。
就在此時,吳斜環顧了一遍四周,跟著他們跑出來的人不足一半,那些跑散的人十有八九都是凶多吉少。
吳斜又看了一眼,發現還是沒有找到周周的身影之後,臉上的神情一下子變得凝重。
他抬眸看向胖子,語氣也變得低沉,“胖子,你剛才逃命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周周。”
聽到吳斜說起財神爺,胖子的臉色也一下子變得凝重,他抬眸看了看山洞中的所有人,腦海中使勁回憶著剛才的混亂。
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
“丫的,財神爺不會是沒跑出來吧。”
胖子這話越說聲音越低,雖然幾個人平時插科打諢,但幾人一起經曆了這麼多,對胖子來說,周周和小哥在他心中都已經成為了不可或缺的夥伴。
小哥不知道為什麼進入青銅門之後不知所蹤,這下周周又不見了,對他們二人的打擊可想而知。
“不行,得回去找她。”
吳斜幾乎很快便下定了決定,看到他準備折返,吳叁省攔住了對方。
“現在是白天,九足蟲最活躍的時候,你就算回去了,又能怎樣。”
“那丫頭不是常人,你都能跑出來,她自然也能安全無虞。”
“她和小哥一樣,身上都是帶有秘密的人,既然她沒有選擇和你們一起,那便說明她有自己的使命要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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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斜,你明白嗎?”
吳叁省語重心長的開口說道,況且剛才的時候,他看得分明,九足蟲蘇醒的時候,那丫頭分明站在原地一動都沒動。
對方既然有如此把握,那便說明九足蟲根本傷害不了對方。
“可是”
吳斜還是有些擔憂周周的安危,儘管對方一直表現得比他厲害多了,但在吳斜的心中,周周還是一個小姑娘。
見狀,胖子沉默了一會兒,方才開口說道,“天真,你要是真想等財神爺和小哥,不如咱們去山腳下的村落等。”
“之前在疑塚的時候,九足蟲沒能奈何的了我們,我相信,這一次財神爺也不會有事。”
“咱們四個既然是一起來的,自然也要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