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薑很快就來到了郡府,曹性等一眾官吏知道肯定是出事了,不然挺著大孕肚的主母,是絕對不可能來的,連忙上前迎接,齊齊躬身道:“吾等恭迎主母!”
“諸君不必多禮!”
快八個月的孕肚,身體已經很沉重,趕一段路,甄薑就感到非常疲憊,對曹性道:“事情緊急,子善,即刻派快馬傳訊高將軍,讓高將軍率一營天狼騎趕赴班氏!”
“這…..?”
一眾官吏大驚,主母這是要乾什麼?一來就要調走牧場五千騎兵去班氏?那麼偌大的代郡內部就僅剩一千兵力。
“諾!”
曹性雖然疑惑,但作為趙雲心腹的他,不會質疑,而且趙雲臨走時曾特意告訴過曹性,若他不在,甄薑的命令就是他的命令。
曹性領命而去,甄薑這才解釋道:“諸君,並州張懿戰死,並州大亂,朝廷定會新任刺史入並州平定叛亂,屆時新任刺史無兵可用,必將調呂布平叛,而呂布一走,平城塞便是空塞,屆時鮮卑人一旦來襲,代地危也!”
眾官吏聞言,大失驚色,是啊,我們怎麼沒有想到這點呢?
雍召急道:“主母,要是呂布現在就撤走了怎麼辦?府君又在幽州戰場,要是鮮卑殺來了,該如何是好!”
府君把鮮卑人打的那麼慘,一旦得知呂布撤走了,必定殺入代郡報仇。
“是啊!是啊!”一眾官吏徹底慌神了。鮮卑大軍一旦殺入代郡,必將生靈塗炭。
“諸君,勿急!”
甄薑極具女強人本色,擺手寬慰道:“裴將軍這份急報是快馬送達,張懿應該才死不久,朝廷得到消息也不會比我們早多久,不會做出這麼快的反應,就算任命了新並州刺史,新刺史趕往並州也需要時間,應該沒那麼快調走呂布,況且呂布與夫君交情頗深,應不會不告而撤,放心吧!”
甄薑說完,其實心裡也沒把握,她不敢確定的是,裴元紹得到消息的時候,張懿是不是早就死了。
甄薑心裡在祈禱:呂布啊呂布,你若是一聲不吭就撤走了,你對得起我夫君嗎?
………….
瓶形寨。
瓶形寨因四周地形如瓶而得名,在後世有一個異常響亮的名字:平型關。
瓶形寨地處要衝,是勾連並冀幽三州的一處要道,也是並州與冀州的一處邊界,西麵是並州雁門郡鹵城縣,東麵是冀州靈丘縣,趙雲認的老祖宗趙武靈王就葬在靈丘。
自從,去年八月底,裴元紹奉趙雲令霸占瓶形寨至今,已經整整七個多月,瓶形寨也就閉塞七個多月;瓶形寨原本隸屬雁門鹵城縣管轄,趙雲霸占瓶形寨後,雁門太守王方多次派人到瓶形寨討說法,都被裴元紹蠻橫的罵了回去。
後來王方向帝都洛陽上書,狀告趙雲強奪瓶形寨圖謀不軌,可狀告書,最後石沉大海,以至於王方曾放狠話要親自進京告禦狀。
而趙雲對此毫不理會,王方見趙雲有恃無恐,最後也就捏著鼻子認了。
王方不派人來瓶形寨討說法,駐守瓶形寨的裴元紹反倒覺得忒無趣。
瓶形寨寨城上,裴元紹腆著個將軍肚,領著幾個軍將在上麵晃蕩;寨城北麵是如屏高峙的恒山,南麵是巍峨聳立的五台山,形成兩山夾一寨的地勢。
“皮子,你說這王方都好幾個月沒派人來和俺們罵戰了,俺還怪想念的!”
裴元紹向西望去,那是一條兩山夾峙的條狀山道,沿著這條路一路向西就是雁門鹵城。
陳皮苦著臉,道:“將軍,你昨兒個不是說咱有口臭嘛!俺這是肚裡攢了好多話,給憋臭了!”
裴元紹回頭,好奇道:“攢啥話,把嘴都給憋臭了?”
“嘿嘿,以往王方派人來,不都俺和將軍輪流開罵嘛,俺為了多給將軍分擔,想了好多罵人的話兒!可這王方不派人來了,所以隻能給憋著!”陳皮撓頭賤笑了起來。
“是啊!俺也有好多話,想要問候王方那老貨!”裴元紹惆悵不已。
陳皮見自家將軍平日多麼開朗的一個人,現在卻變得無精打采,想了想道:“將軍,你說現在並州那邊打的火熱,王方那老貨是不是比咱們還難受?”
“有道理!”
裴元紹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道:“你的意思咱們給他添添堵,氣死那老貨?”
“嘿嘿!將軍高明!”陳皮一臉欠揍的樣子。
“你說咱們乾啥能氣他呢?”裴元紹捏著自己的雙下巴思索了起來。
陳皮眼珠亂轉,道:“要不讓他當光腚太守?”
二人對視一眼,嘿嘿大笑了起來。裴元紹一拍陳皮肩膀,道:“皮子,這事兒若是辦成了,肯定大功一件,到時候俺找府君給你請功!”
陳皮子一聽,大喜過望,道:“俺一定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