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宗城頭,遭到投石車和重弩一通猛砸亂射,響起連綿不絕的轟鳴聲!
韓猛躲在掩體後麵,根本毫無辦法,他本想著用床弩壓製對方,沒想到反被壓得隻能躲在這小疙瘩裡,同時還要祈導老天開眼,火球彆朝頭頂來。
這個時候,隻要沒死的袁軍,都遠離了被拋石亂砸的城頭,雖然投石準度不行,但連綿不斷的來,誰知道下一顆會不會砸頭上?
韓猛偷偷探頭,瞅了一眼麵目全非的城頭,心中暗恨,老子就不信你能一直砸?
等你們攀城了,再收拾你們!
城外,了望車上,佇立在趙雲身後的典韋,見城頭早被砸的沒人駐守了,極為興奮
“主公,袁軍已膽裂,破城當在今日!”
趙雲注視著前方,對於投石車的表現,他非常滿意,不禁感歎這就是科技的力量,唯有先進的武器,才是製勝的法寶。
趙雲緩緩拔出佩劍“傳令奪城!”
了望車上,令旗手高展令旗,傳達奪城的命令。
早就嚴陣以待的登城部隊,聞令而動,推著大型雲梯,以及宛若巨炮的攻城錘,向城池洶湧撲去…
當登城部隊越過重弩方陣,越過投石車陣,在快要靠近城池時,投石車停止了轟砸城頭,因為投石準頭實在太差,如果繼續拋射,很容易砸到登城部隊。
一見沒有拋石襲來,早憋了一肚子火氣的韓猛,吐了一口唾沫,從掩體後方竄了出來,提著大刀,嘶聲呼喝
“賊軍攀城了,二三子些隨老子乾翻他們!”
韓猛呼喝聲落下,躲在各處掩體後,灰頭土臉的袁軍陸陸續續地冒出了頭,他們在各自將領的喝斥聲中,向麵目全非的城頭湧去。
而下方,白袍軍登城部隊的雲梯已經搭上城頭,他們執盾銜刀,沿著雲梯如螞蟻一般瘋狂向城上攀爬…
重弩方陣同樣要避免誤傷登城部隊,停止了對城頭的壓製。
這一刻,最為激烈的奪城戰開始了…
“轟”的一聲巨響。
形如巨獸的攻城錘,在上百力士的加速推動中,依靠強大的慣性狠狠撞擊城門,發出地動山搖般的轟鳴!
城牆上,如蟻附城的白袍軍,在攀爬中迎頭遭到擂石滾木的打擊,被砸到腦袋的白袍軍士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叫,就掉下了雲梯。
但這無法令士氣昂揚的白袍軍退縮,他們前仆後繼,無畏攀登…
城上擂石滾木傾瀉而下,登城部隊傷亡急速攀升…
後方了望車上,趙雲重呼一口氣,這就是地利上的劣勢。
“主公,末將請為先登!”
典韋見己方兒郎一時間傷亡不小,頓時氣憤不已,請命加入登城之列。
趙雲凝視著城頭,淡淡道“稍安勿躁!”
曾經的他,也最見不得這種情況,但作為一名軍人就必須去經曆,隻有切身經曆之後,才能真正的強大。
這些年,他一直避免攻堅,麾下白袍軍也就沒有打過真正意義上的攻堅戰,這也讓白袍軍極度缺乏攻堅經驗。
按理說,在剛才如此壓製和打擊袁軍士氣的情況下,白袍軍攻上城頭應該沒有那麼困難,但現在白袍軍缺乏攻堅經驗的缺點,就暴露了出來,並且在不斷擴大。
眼前的白袍軍慫了嗎?
他們沒有慫,如往昔一樣悍不畏死,但有時悍不畏死,反而會適得其反,隻會白白送了命,這就是經驗不足。
而經驗這個東西,不是教,不是練,就能積累的,而是需要真正去經曆,哪怕再痛,也必須狠下心來。
慘烈的戰鬥一直持續到中午,甚至指揮登城部隊的左髭親自上陣,也沒能登上城頭。
見登城部隊已露疲態,趙雲下達了鳴金的命令。
隨即,白袍軍如潮後退,登城部隊個個垂著頭,這對一向戰無不勝的他們打擊很大,他們一直以為就沒有他們打不敗的敵人。
但是,今天他們卻攻不下一道城牆。
趙雲看在眼裡,也沒有去開導部下的打算,因為隻有媽寶男才在遇到挫折後,需要開導。
而狼群遇到挫折後,應該在舔舐傷口的時候總結經驗教訓,磨礪爪牙。
…
白袍軍大營立在清河水西岸,背倚界橋;如今趙雲的糧草就是靠背後的清河水,從渤海南皮水運而來。
這裡需要提一下,清河郡正是因為境內清河水而命名,而清河水又是華北平原上重要的水運樞紐,也就是說現今清河水就是趙雲的糧道命脈。
軍帳內,趙雲剛才吃過晚飯,小舅子甄堯躬身入帳
“啟稟主公,斤先生傳來消息,袁紹派馮禮引五千袁軍,屯駐魏縣!”
趙雲展開身前桌案上的地圖,魏縣在鄴城以東,距東郡邊界並不遠,如此看來袁紹是為了應對陳宮西進。
趙雲抬首看向甄堯“陳公台到何處了?”
“元城!”甄堯連忙回道。
趙雲又看向地圖,元城隸屬魏郡,就在魏縣以東幾十裡外,看來陳宮已經挺進了魏郡,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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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至和老七有沒有消息傳來?”
在趙雲從甘陵西返廣宗時,命陳到率領兩百斥候,與馬悍麾下一千鐵騎,南入東郡,繞去魏郡後方襲擾魏郡。
甄堯搖頭道“暫未收到消息!”
………
魏郡,黎陽境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