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下,北河西岸。
在秦漢時期,黃河流入朔方郡三封縣,分成兩條河流,一條向北,一條向東,北河是當時的主流河,在陰山的阻隔下,北河又繞東,南去,在朔方縣城北與南河彙合,繼而奔湧東去。
也正是因為黃河在這裡分支,衝積出了肥沃的後套平原。
緩緩流淌的北河,在月光下波光粼粼…
阿奴佇立在河岸邊,微風蕩起了她的衣袂,吹動了她眉間的青絲,她深邃的眼眸,望著西邊不遠處的鮮卑營地。
雖然她對拓跋力微很失望,但她還是抱著一絲希冀和不甘,所以她偷偷摸入鮮卑營地,留下血書,希望能把拓跋力微約出來。
至於,為何不直接入營找拓跋力微,是因為她看清了拓跋力微的卑劣。
同時,她記住了趙雲放她時,對她說的話,讓她留一個心眼,不然她一個女人落入一群男人之中,下場很慘。
所以,阿奴對拓跋力微也有了防備之心。
沒過多久,鮮卑營地方向傳來馬蹄聲,阿奴緊張了起來,她知道拓跋力微來了。
“阿奴!”
一聲溫柔的呼喊聲傳來,阿奴少了許些緊張,多了一分激動,她原本以為拓跋力微又會嗬責她,沒想到他還是關心我的。
“力微!”
阿奴防備之心大減,欣喜地向前方跑去,歡快地像風兒。
拓跋力微在上百親騎簇擁中,來到阿奴麵前,他跳下戰馬,語氣柔和
“阿奴,你知道這些日子我多想你嗎?我真的好後悔,不應該讓你去見趙雲那個畜生!”
一聽柔情蜜語,阿奴最後的防備之心也消失了,她撲入拓跋力微懷中,傷心地大哭起來!
這些時日,她被趙雲束住手腳,每晚都會遭到趙雲的侵犯。
“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拓跋力微臉上閃過一道厭惡,他從小學習漢人文化,觀念也隨之改變,阿奴落入趙雲手中這麼久,他覺得臟,
他輕輕推開阿奴“阿奴,讓我給你報仇,你快給我說,趙雲那支鬼騎,有何破綻?”
阿奴搖了搖頭,她一直被趙雲束住手腳,扔在榻上,她在王庭中連見都沒有見過鬼騎,哪裡知道鬼騎的破綻?
拓跋力微麵目一冷,不過有夜色掩蓋,阿奴並沒有發現,拓跋力微又問道
“那你可知趙雲在王庭內布下了多少陷阱?今夜我派軍夜襲,裡麵全是陷阱,但我想裡麵肯定有可以奔馬的路,不然趙雲的鬼騎如何出來?”
阿奴想了想,說道“今日我從王庭出來,裡麵並未有太大變化,應該是趙雲在陷阱上覆了土!”
拓跋力微急忙追問“然後呢?你還有什麼發現?”
阿奴又搖了搖頭“其他,我並未注意!”
“你這個賤奴!”
拓跋力微勃然大怒,突然出手掐住阿奴秀頸,麵目猙獰,聲如厲鬼
“你既然什麼都不知道,那你回來乾什麼?難道是讓我吃,趙雲吃剩下的嗎?”
阿奴猝不及防,也沒想到拓跋力微翻臉這麼快,她被掐得快窒息了,心也徹底死了。
她沒有掙紮,雙眸中溢出淚水,她想起了趙雲的話,她就是個傻女人。
見阿奴毫不掙紮,拓跋力微頓覺無味,厲聲道
“想死是吧?那就太便宜你了,五年前我救下你,豈不白救了?”
說著,拓跋力微看向圍攏在他身邊的親騎,桀桀獰笑
“你們一定沒有嘗過烏孫女人的味道吧!現在,我就把她賞給你們!”
“謝我王!”
一眾親騎大喜,紛紛跳下馬背,如餓狼一般撲來。
阿奴嚇得渾身顫抖,她不怕死,但沒想到拓跋力微要如此折辱她,她驚恐地掙紮。
可是,她無法掙脫,耳邊是上百鮮卑畜生如狼的淫笑聲!
恐懼…令人頭皮發麻的恐懼……
然而,就在她要絕望時,周邊的氣流仿若在一瞬間,被撕裂了一般,三點寒芒奔襲而來。
緊隨的是噗,噗,噗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