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特彆喜歡孩子的緣故吧,自從救下李煙雨的第一天開始,南宮幻一有空就親自照顧細微之至,大到飲食起居小到讀書學習和遊戲。
南宮幻不但重視李煙雨、舒瓔、雨柔的飲食起居,還特彆重視其心理疏導,南宮幻知道,李霸天的自刎,對煙雨的精神打擊比較大,沒有空靈的心裡,會有陰影,對將來的生活影響比較大。
如此下功夫,無非就是想讓李煙雨忘記在華景殿的血腥場麵,做一個快快樂樂天真無邪的孩子,健健康康成長,無憂無慮的童年。
有時候南宮幻做得有點過了,好似父親對孩子一般溫暖,但是他自己不介意,屬下也不好多講什麼。
在除夕那一晚李煙雨身邊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人在危急關頭,為了自保,反而會對陌生人會有美好的期望,故此,脆弱的心難免會對眼前這個大哥哥有幾分依賴,實屬合情合理。
可煙雨的內心怎麼想的,誰也不知道,唯她自己清楚。
李煙雨本就血統高貴養尊處優,一生下來就是千般寵愛萬般服侍,對南宮幻的特彆照顧從表象看並沒什麼不適。
沒過幾天這位前朝亡國公主,就對南宮幻府上的丫鬟呼來喚去,儼然一個主人翁樣,然而她還不知道,就是因為她的特殊身世卻在朝廷掀起一場大風暴。
夜晚,南宮幻坐在李煙雨的床邊,一邊用手撫摸頭發一邊唱兒歌,哄煙雨熟睡後才離開,回自己的房間歇息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南宮幻很早就起了床,準備好奏折便匆匆忙忙上朝去。
朝堂上站立的隊伍是右武臣,左文臣,恭恭敬敬規規矩矩的排成幾排,等待皇帝的到來。排在最前麵的是三省六部的九卿人等,基本上都是南宮客的心腹。
可能是沒有休息好緣故,南宮客有點無精打采地從後堂出來,剛落座龍椅上,所有文臣武臣呼啦啦一片跪地恭迎皇上,三呼萬歲。
安仕全可能是太監緣故,自然沒有喉結,尖聲尖氣道:“有本上奏,無本退潮。”
朝堂頓時安靜下來,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所有大臣都低著頭,不敢正眼看皇帝。
大家都在等彆人先上奏,畢竟南宮客是新皇帝,大家對他的性格脾氣還不是很了解,加上心中懼怕,不敢貿然上奏朝事。
“啟稟陛下,臣有本奏。”執掌大理寺的桑桂懷搶先說道。
“說?”
南宮客有氣無力,一身疲憊。
“據查,蜀親王私藏前朝餘孽,給我朝埋下禍根危及江山,作為兒臣,如此做也是對陛下您的忤逆行為,故奏請陛下嚴查嚴辦,給不利於我朝之壞人一個警示。”
也不知道為什麼南宮幻救孩子之事情走漏了風聲,桑桂懷居然拿一個孩子說事,讓南宮幻有些措手不及。
南宮客聽後非常驚訝,雖然他假裝大度赦免了前朝舊臣,但凡對前朝李家的血脈甚是忌憚,畢竟他本來性格就小肚雞腸的,所謂大方都是為了穩定局勢假裝出來的。
“蜀親王,你說說是怎麼回事情,前朝李氏不是全部自刎和毒死了嗎,怎麼還有漏網之魚?”南宮客怒斥道。
“稟父皇,兒臣確實在華景殿救下三個七八歲的孩子,隻是三個孩子而已何來的危及江山之說!”
“陛下,那三個孩子之中有一個是李霸天的第十八公主李煙雨。其餘兩個是她的玩伴丫鬟,一個叫雨柔一個叫舒瓔,請陛下聖裁。”桑桂懷振振有詞,然後補充道:“陛下,如果留其餘孽,待長大了難說對我朝沒有威脅,家破國亡之仇怎會忘記……樂不思蜀的想法,不是每個人都會有的……”
桑桂懷本是瞻親王的心腹,為了瞻親王能入主東宮也是煞費苦心,故意挑起事端,因為渾水好摸魚!
“父皇,兒臣並非知道三個孩子中有一個是什麼十八公……”
還沒有等南宮幻把話說完,南宮客嚴聲道:“住口,何來什麼十八公主,這件事情命大理寺桑卿去查,如有人故意欺瞞朕絕不姑息,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不得有誤。”
“陛下,臣已經查的清清楚楚,其中一個前朝餘孽就是李煙雨,奏折上臣已經寫得很詳細,恭請陛下禦覽.”桑桂懷早就有準備了,折子上連細節都寫得清清楚楚,隻需上奏即可。
南宮幻嚇得冷汗直冒,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戰戰兢兢地辯解道:“父皇,兒臣確實不知道內情,還認為隻是一般的宮女,兒臣不忍心殺害孩子,就留下了,兒臣鑄成大錯,請父皇降罪責罰……”
南宮客抓起龍案上的奏章直接向南宮幻砸去,剛好不偏不倚砸在額頭上,怒氣衝衝地說:“還狡辯,之前你放過一些不該放過的人,朕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饒過你,現在你成了芝麻稈,不顧夏邑朝廷安危,節節開花籠絡人心,朕還沒有糊塗,不是不明白你的心思,哼……”
還真是南宮客多慮了,南宮客的意思很明了,誤以為自己的二兒子南宮幻是以如此方式籠絡人心,對東宮有覬覦之心,其實不然,南宮幻對東宮毫無興趣,他也根本沒有那樣想過,也沒有那個心思,隻是想一心為父皇分憂而已。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父皇,那個餘孽具體如何處置還請父皇明示,兒臣定當不辱使命處置妥當。”南宮度也開始搶話繼續道:“二弟,你也真是,如此惹父皇生氣,你還不趕快認錯,爭取獲得父皇的原諒寬大處理。前朝餘孽怎麼能留呢,萬不可留活口,待將來威脅我夏邑江山……你就認個錯把人交出來……如果你不忍心,為兄幫你代勞處理,你看如何?”
皇帝陛下本非常生氣,又是敏感問題,桑桂懷使絆子就算了,萬萬沒有想到南宮度也跳出來火上澆油推波助瀾。
南宮幻滿脖子青筋鼓起,憋得滿臉通紅,不知道用何言語回答。
保全李煙雨等人生命安全是第一要素,不管怎麼樣南宮幻都會拚死一搏,就算養個阿貓阿狗都會心疼,何況是人。他心中明白,他殺的人已經夠多了,早就厭倦了那些血腥的場麵,現在一直忙裡忙外都不過是為了儘孝道而已,覬覦之心並非他內心所想要的。
“父皇,我朝新立不久,不和適宜開刀見血,還是要安撫天下為主,您仁慈德高,怎麼也不會對一個孩子施重刑吧,如果真的如桑大人和皇兄所說,請問一個七八歲的孩童如何威脅我朝,如何顛覆我朝,這不是一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嗎?”南宮幻再一次辯解道,雙方都針鋒相對,誰也不退讓。
朝堂上劍拔弩張,你一言我一語各不相讓,最後形成了兩大派彆,前朝舊臣主張赦免,而大多數新晉官員主張斬草除根以絕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