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士信道,
“製台說的是,屬下和女兒相依為命,這輩子最牽掛的就是她,現在有了荷花郡主照顧女兒,屬下了無牽掛。
製台有任何差遣,屬下水裡火裡定不辱使命!”
曾振藩點點頭,
“郡馬新婚燕爾就和郡主分開,本憲也是不忍,隻不過大丈夫就應該豪情萬丈,為妻子家人掙個體麵回去!”
羅士信道,
“屬下明白!”
“皇上沒有說明你的品級身份,你知道是何意麼?”
“下屬明白,富貴榮華、封妻蔭子要去戰場上掙來,無功受祿不是大丈夫所為!”
“好好好,皇上果然沒有看錯人!
隻不過,你們練的新軍到底怎樣?”
“回製台大人,新軍最重要的不隻是大幅提升將士們的身體素質和搏殺技巧,關鍵是在教育人心!”
“哦,怎麼個教育人心?”
“其實說起來也簡單,以前的軍營裡也有類似的教導,兵士們互為兄弟,還有就是將士平等,敢於把後背交與戰友!”
曾振藩對互為兄弟可以理解,但將士平等和什麼敢於把後背交與戰友就不甚明白了。
“羅郡馬,旅途寂寞,你就好好講一講這裡麵有怎麼個奧妙!”
其實羅士信說的這些就是以後教員締造的人民軍隊的理念,注重思想工作,官兵平等,互為家人又高於家人,互相信任勇於付出,敢於為戰友獻出生命。
就憑官兵平等這一條,擱到現在這個年代說出來,足夠驚世駭俗的了!
雖然羅士信能做到,他的手下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訓練也認可了,但真正能做到的和後世還是有差距的,不過就算這樣,與現在的八旗和綠營兵比起來已經是天上地下,不可同日而語了。
現在需要做的就是,讓隨行的這幾十個手下做種子,在新軍裡麵生根發芽,開枝散葉,把這種新式的官兵關係和訓練方法發揚光大。
講了思想工作的重要性,曾振藩頻頻點頭,他是人們後來心裡的半個聖人,哪有想不明白道理的,隻是他覺得真的在軍營裡麵實行官兵平等是不是能實行開來。
“羅郡馬,你們現在的效果如何,當官的和士兵平等,他們心裡沒有怨氣麼?”
“回製台,一開始他們心裡自然不願意,當官不就是為的不讓彆人差遣自己,而自己卻可以差遣彆人麼,現在平等了,特權沒有了,這官當的還有什麼意思?”
“說的是!”
“其實並非如此,雖然說官兵平等了,也隻是平時相處的時候,真正到了訓練和作戰的時候,上級的命令那是要絕對服從的!”
“是這樣!”
羅士信道,
“皇上說了,一支精銳之師必須是紀律嚴明,不能一盤散沙。
一切行動都要做到整齊劃一,如臂使指。
光是將官不貪財,士兵不怕死還不行,每一個人或者每一個環節都不能出差錯,這樣才能戰無不勝!”
“說得好,皇上還懂練兵?”
羅士信奇怪的看了看曾振藩,
“製台大人,您真的不知道?”
“知道什麼?”
“下屬說的這些,都是皇上手把手教的,就連那些訓練手冊都是皇上親筆寫的。”
“皇上寫的?”
曾振藩有些不敢相信,聽說皇子們涉獵很雜,可是要說他們的水平能寫出兵書戰策來,他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不過轉頭就釋然了,皇上後麵不是有個無所不知,無處不在的聖祖爺嗎?
“很好,羅郡馬,你就按照皇上的兵書戰策來訓練軍士,本製台一定鼎力支持。
“屬下一定不讓製台大人失望,鞠躬儘瘁死而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