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繼銘語不驚人死不休,一句話炸了一大片。
小黃氏劉氏齊聲反對,老宅哪還有錢分家,分家他們吃什麼,花什麼?
老黃氏指著陳繼銘大喘氣,嘴唇發青大有要暈過去的架勢。
陳大樹忽然笑了,“繼銘,要是不分家呢”?
陳繼銘看一眼堂大爺爺陳柄修,“爺爺,大伯敢如此妄為,祖母能說出奪取我們家業的話,未嘗沒有仗著是血脈親人故意而為”。
陳大樹看一眼老婆子和老大老三夫妻,點點頭。
陳繼銘,“我爹不是養子,也不是過繼子,正因為如此您不能如此對待”。
養子,過繼子,這孩子亂說什麼?
陳大樹看一眼大堂哥二堂哥,剛才繼銘那孩子在看他們。
繼銘想說他不如幾位老兄弟呀!
“可大伯三叔不該為了銀錢逼迫兄弟,他們應該為自己做的事負責,犯了錯該他自己承擔,您不能為了大伯傷了我父親的心”。
“大伯今天逼我家拿銀子,以後呢?大伯家有兒子,兒子要娶媳婦,是不是還要我家出銀子”?
陳繼銘拋出問題,直指事情關鍵,陳貴河兄弟變了臉色。
陳貴河臉色青黑,因為他就是這麼想的。
陳貴泉臉往一旁扭,他也不無辜。
小黃氏劉氏扭臉看向一旁,陳從武陳從文低頭不語。
陳從文眼神陰冷,這個陳繼銘怎麼敢,陳繼銘彆讓我抓到機會,否則定要報今日羞辱之仇。
陳大樹看一遍兒子孫子反應,又看向老哥幾個。
“老大老三,繼銘說的你們認嗎”?
陳貴河陳貴泉搖頭,“我自己的兒子自己管,不會去找二弟借錢”。
陳繼銘嗤笑道,“大伯,從文堂哥要考童生試,你從去年開始,已經問我爹開口借錢五次了,還有從武堂哥娶妻,你去我家借錢兩次,說沒錢娶兒媳婦,你不會忘了吧。
陳貴河臉漲的通紅。
陳繼銘不屑:就是個窩裡橫的窩囊廢。
族長幾人對視一眼,搖頭,這叫什麼事,陳貴河真乾的出來。
陳大樹才知道,“老大,繼銘說的都是真的”?
陳貴河,“爹我是跟老二說著玩的”。
陳大樹看一眼老妻,顯然她知道這事。
陳大樹心中悲涼,想他這輩子娶了想娶的姑娘,可是她沒有自個想的那麼賢惠。
生了三子二女,卻沒教好,二兒子聽話也孝順卻是爹娘給養大的。
陳大樹暗地抹了把淚。
繼銘是對他這個祖父失望了吧。
看一眼二弟,大堂哥二堂哥,他們家從來沒有這種糟心事。
要是老二是他們家孩子,就不會有這些事了吧?
我怎麼又亂想了。
陳大樹忽然一愣,不是養子,不是過繼子?
繼銘是想?老二也是這麼想的嗎?
看一眼神色無助的二兒子,不是,貴山不會這麼想,那就是繼銘這孩子了。
陳大樹注視著成竹在握的小少年,心裡不是滋味。
罷了,自己就推一把吧。
“大堂哥,三堂弟走了五年了吧,他也沒留下後人也沒人繼承香火,要不我給他一個兒子吧,以後給他添墳上香,有後人拜祭”。
陳柄修情緒複雜,大樹想把誰過繼給三弟?
看一眼青鬆小繼銘,再看一眼蒼老的陳大樹,難道是?
“繼銘你說好不好”?
陳繼銘麵無表情,“大伯父親三叔都是您兒子”。
陳從文忽地抬頭,“繼銘你想過繼”?
陳繼銘不看他,“祖父三個兒子,要不要過繼聽祖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