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月陳貴河過的雞飛狗跳。
老黃氏小黃氏每天吵架,飯都吃不好。
梅氏勸說陳從武去縣衙重新分配了一個村子,還能得幾畝荒地,一家三口帶著家當走了。
陳從武分家單立了戶頭,說走就走。
陳從文沒分家,又沒了童生功名,沒了姚泣嫁妝鋪子生意,銀子沒了來路,隻能出去找活乾。
可是每次都做不了幾天就會被辭退。
陳從文知道這是楊家從中作梗,又無可奈何。
楊家在青雲縣有些人脈,當初盛怒殺了奸夫淫婦,沒想到竟然會被人看到。
陳從文無奈,隻能抄書掙錢。
陳貴河就不一樣了,他現在也不去找活做,每天出去瞎溜達,也不知道乾啥,有一次被人打了一頓。
陳從文一再逼問,才知道他學人家碰瓷,這次碰到一個硬茬子,才挨了揍。
陳從文無奈,“你最好彆做這一行,被人打死都沒處說理去”。
陳貴河,“我想著去茗裳紡訛銀子,沒想到他們不讓我進,陳氏雜貨鋪子也都是陳家村人,真晦氣”。
陳從文勸不動他,也就不勸了。
他給陳從富找了一份工作,“你也不讀書了,還是找個活乾養活自己吧”。
陳從富從小嬌生慣養,哪裡肯乾活被人使喚,沒幾天就回來了。
陳從文冷冷看他一眼,不再管他。
暑氣炎熱,一天晚上陳貴河家忽然起火。
被人發現後,鄰居都起來救火,就怕火太大把自己家連累了。
人跑出來了,房子燒沒了,房東不乾了。
“賠錢,租給你們住著,你們倒好,還給我把房子燒了”。
陳貴河一家不知怎麼起的火,但是姚泣是被火燒死的。
陳從文賠了銀子,思索著青雲縣是住不得了。
陳貴河不想離開,他現在過的肆意,不用下地乾活,每天好吃好喝,乾嘛背井離鄉。
“既然如此,我就自己走了”。
陳從文也不留戀,去縣衙開了戶籍路引,離開了青雲縣城。
陳貴河每天還是跟人合作碰瓷。
這天碰到一個不講理的硬茬子,揮舞著拳頭跟他們打了起來。
幾個人一看這人不好惹,起身就跑,陳貴河運氣不好被絆了一跤,一頭磕在石頭上血流了一地。
抬回家沒過一晚就咽了氣。
這下子老黃氏小黃氏都傻眼了,陳從文離開了,陳從富還小,隻能去找陳從武了。
陳從武知道後買了棺木把陳貴河下葬。
老黃氏小黃氏沒了依靠,就想留在陳從武家。
梅氏不同意“分了家的,怎麼能爹一走就要我們養,你們又不是不能動,自己想法子吧”。
小黃氏撒潑沒用,跟老黃氏在陳從武居住的村子住了下來,每天做針線活過活。
陳從文離開青雲縣,路上遇到了幾個劫匪。
陳從文拚命的跑,前方一條河攔住去路。
“幾位好漢饒命,我真的沒有銀子,包袱都給你們請求放我一回”。
劫匪搖頭,“我們不為銀子,有人買你命,哥幾個收錢辦事”。
陳從文臉色煞白,“能不能讓我死個明白,是誰要我命”。
“你殺了誰你不記得了”。
陳從文淒然一笑,“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