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道東強笑道,“那裡,陳兄既然要走了,你請便”。
陳繼銘心中警惕,這個祁道東不對勁,小心為上,想罷示意狄湛往銀樓門口走去。
祁燕茹還想說話,又顧忌祁道東在,忍住了。
陳繼銘走到祁玉茹主仆身旁,忽然祁玉茹丫鬟一陣驚呼,其中一個被推了出來,撲通一下倒在地上。
陳繼銘急忙停了下來,他若是在邁一步必然會被絆倒。
陳繼壓下心頭怒氣,抬頭看向祁玉茹,後退兩步避開地上之人。
“祁公子這是何意”?
祁道東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看向妹妹的丫鬟雨秋,雨秋撲通一下跪在地上。
“三公子,我不是故意推雪梨的,是她掐我胳膊,我疼得厲害無意之舉,我才把她推開的”。
說完還露出多半節手臂給祁道東看。
雪白手臂上有一個青紫掐痕,格外顯眼。
陳繼銘在雨秋擼袖子就躲開視線,狄湛盯著看了一眼,對陳繼銘點頭,確實是掐痕。
不過這跟他有什麼關係,又不是他的丫鬟。
雪梨不停磕頭,“不是我掐的,不是我”。
小臉哭的梨花帶雨,好不柔弱。
祁道東看陳繼銘早就躲到一旁去了,眼神陰翳對雨秋怒喝,“不知廉恥的混賬東西”。
雨秋打個冷顫,“奴婢知錯了,小姐奴婢真不是故意的”。
雨秋看一眼祁玉茹,色臉一白,低頭跌坐在地上,她急於證明自己犯了忌諱。
祁玉茹臉色一會青一會黑一會白,幾次之後對祁道東道,“三哥我們走吧”。
祁燕茹莫名其妙,這個雨秋不是想當三堂哥妾室,怎的突然做這種當眾露手臂的事?
祁燕茹看陳繼銘遠離門口,抬頭看向屋頂,好像屋頂有寶貝似的。
祁家丫頭舉動,連看都不看一眼。
祁道東對跟著的人道,“找個人帶去牙行賣了,丟人現眼的東西”。
雨秋磕頭求饒,“主子奴婢錯了,主子不要賣了雨秋,主子,主子”。
然而祁玉茹看都不看她一眼,任憑她被發賣。
祁道東跟陳繼銘道歉,“這些子下人就會惹是生非,讓陳兄受驚了”。
陳繼銘神情淡漠道,“你的家事罷了”。
“呃…”
祁道東有些猶豫問陳繼銘道,“陳兄,你長得很像一個人,不知你可知青雲縣陳景銘”。
陳繼銘點頭道,“陳景銘是我二弟,祁兄認得他”?
祁道東笑道,“難怪陳兄麵善,原來是院案首的兄長,失敬失敬”。
陳繼銘,“言過了,中案首的是我二弟,我就是粗人一個”。
陳繼銘猜測祁道東是祁家人,安德府祁家,祁家在平縣是大家族,更知道祁家有人在京成做官。
祁家富裕眼高於頂,祁道東現在跟他說認識景銘,不覺得刻意了點?
粗人一個?祁道東訝異,“這話怎麼說的,陳兄芝蘭玉樹,秀外慧中怎麼會是粗人”?
陳繼銘自嘲道,“我不愛讀書,認不了幾個字,怎麼不是粗人呢”?
“這個,很難看出,陳兄學淺”。
“不得不說我生了一副好相貌,占了皮囊的光了”。
祁道東嘴角隻抽,還是把話說了下去,“陳兄,今日是祁家人失禮在先,小弟設酒席賠罪,陳兄不要推辭呀”。
“祁兄言重了,你家堂妹也不過是看中我買的首飾而已,又不曾強行奪取,不用賠罪,再說你也道歉了”。
陳繼銘隻說首飾一事,對於剛才一幕一字不提。
祁道東眼裡的不甘一閃而逝,繼而為難道,“陳兄這麼說,讓我無地自容,不知陳兄住在何處,我改日登門道歉”。
陳繼銘笑了,笑意不達眼底,“不必了,祁兄心意我收到了,這就告辭了”。
祁道東隻得遺憾道,“本來還想去拜訪陳景銘賢弟,陳兄一再推拒讓我無法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