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未免也太難聽了點吧......”
儘管薑銘強顏歡笑,但額頭那已然出現的數條黑線完全足以說明他此刻的心情,李素裳見狀連忙笑著擺手道。
“嘿嘿,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道完歉後,李素裳鄭重起身向薑銘作揖道。
“在下【無上自在門】大弟子李素裳,見過薑師叔。”
“嗯。”
既然對方也會太虛劍氣,那麼從某方麵上來講也算是本家,李素裳與薑銘對立而坐時也在沒有之前的緊張,畢竟從外觀上來看,他的年齡顯然大於自己,也算是自己的師叔。
而且從剛才對話上來看,自己的這位師叔脾氣可是好著嘞,總不會欺負一個比自己小的師侄女罷?
而且對方還是男性,她曾聽她娘還有師父說過,男性是最不適合練太虛劍氣的,至於原因,她們誰也說不出來,但是有個很好的例子。
那就是李素裳的六師叔,他是赤鳶仙人座下七位弟子中唯一的男徒弟,如今【劍心】不過才堪堪到達第二境界:【無塵】罷了,這也是男性所能達到的極限,他也是太虛七劍中最弱的那個。
不過雖然話是這麼說,【劍心】也並非是取決練習太虛劍氣之人戰力水準的東西,所以哪怕此人僅有無塵之境,但他卻是練出了劍魂————即劍法大成之後,修煉者出手不再拘泥招式,使任意兵器如使劍,赤手空拳亦可施展劍法。
可她麵前的師叔可就不一樣了,看樣子也就比自己大那麼兩三歲的樣子,再強也不可能強得過自己的師傅和師叔罷?
而渾然不知這些的薑銘則是在品著這寨子中的茶水,雖然品質比不上聖芙蕾雅和天命的,不過這種時候能用來解渴就很不錯了。
品完一口茶後,薑銘抬頭看向對麵的李素裳,隻見對方正雙手撐著下巴,一臉笑眯眯的看著自己,薑銘見狀頭頂頓時出現三個小問號,臉上露出苦笑的神情道。
“你在乾嘛?”
“嘿嘿,沒啥,隻是我打從出生開始就在練劍,五歲的時候又到師傅那邊練太虛劍氣,直到現在才看到一個和我一樣練太虛劍氣而且年齡還和我差不多的師叔哩。”
薑銘聞言臉上的苦笑更盛。
“話說的太滿啦,你現在應該才十五歲吧?說不定我至少比你大五歲喲。”
“欸欸?完全看不出來,我還以為師叔你就17歲來著。”
李素裳聽到薑銘至少比自己大五歲後頓時美眸睜大,而薑銘依舊在不緊不慢在品茶。
李素裳見他這副猶如自己師傅那般的樣子,不禁咽了咽口水,儘管這樣可能有些以下犯上,但她還是壯著膽子想要問出自己心中的問題。
“那...那個,薑師叔......”
“嗯?什麼事?”
“就是...敢問薑師叔如今的【劍心】達到了何等境界?還有,方才薑師叔的身法可真了得,哪怕我聽遍了說書人的故事,也從未見過,是家傳的麼?”
“啊!我方才使用的乃是家傳身法——飛燕功,隻是遠遠比不上師叔的,讓師叔見笑了。”
想要知道對方的功法,就必須先報上自己的,但若是對方實在不想說,也不得埋怨,這是江湖規矩。
但李素裳認為,自己麵前這個耐心體貼的事實一定會告訴自己,果不其然,薑銘對這個還尚未觸碰世事沒有一絲一毫的防備,直接將自己【劍心】所達到的境界和身法告訴了她。
“我的劍心目前是【無塵】境,你師傅應該也告訴過你這是男性的極限,但太虛五蘊中除了劍神之外,其他四蘊我皆已融會貫通。”
“什...?!”
李素裳聞言頓感驚訝,這不就意味著自己麵前這位師叔同樣也是當今太虛七劍級彆的實力了麼?
劍神先且不談,雖然她自己的劍心已達到【明鏡】境界,但劍形與劍魂方麵,自己對上薑師叔也絕對是棋差一招,劍意就更不用談了,還是在師叔的指點下自己才偶然頓悟的。
這份大恩大德簡直無以為報。
哪怕這個師叔可能比不上師父,但簡直比自己強太多了,自己輸了也是情理之中。
薑銘倒是並不在意她的驚訝,轉而說起了自己的身法。
“我方才用的同樣也是家傳身法,名為神遊無塵步。”
“神遊...無塵步......”
薑銘點了點頭後為她解釋道。
“不需拘泥一切,隻求快,隻求無影無蹤,意念所達,瞬息而至,千億人中過,不染一絲塵,此即為神遊無塵步。”
“——?!好厲害!就連講解方麵都比我家的飛燕功要厲害的多!千億人中過,不染一絲塵......”
正當薑銘想再品一口茶時,李素裳突然抬起頭,一臉不好意思的問他。
“那個...師叔,千億人...是多少人啊?”
“咳咳......”
薑銘頓時被口中一口茶嗆的直咳嗽,李素裳頓時嚇得連忙擺手道歉。“抱歉抱歉,師叔,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真的不知道千億人到底是多少人而已!”
“......罷了,總而言之就是很多很多人,全世界加起來也沒那麼多。”
“哦哦......”
李素裳聞言連忙點頭,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懂了,還是顧及麵子,不懂裝懂。
不過不想把時間花費在這一方麵上的薑銘也開始思索起了接下來的走向。
既然在這裡碰到了李素裳,也就意味著這裡是500年前的《神州折劍錄》,是奧托與李素裳的第一次會麵,也是符華蘇醒但被李素裳以劍神擊傷,後被奧托救治後加入天命的時間。
那麼自己要做的就是儘量斬斷奧托與李素裳之間的因果並讓符華再次沉睡但不至於被劍神擊中那麼嚴重。
隨後便是欺師滅祖的太虛七劍,首徒林朝雨不僅沒有報答救命與授業之恩,反而與其他弟子共同弑師,哪怕最後有所猶豫,依舊不可原諒。
二徒蘇湄,弑師的主謀,既然她說過一定會將符華殺害且符華反過來殺了她也沒有關係,那麼自己殺了她應該也沒有怨言,當然,就算有自己也不關心,他勢必會用凋零的權能將她那在武林中人看來美豔絕倫的臉蛋儘數腐蝕殆儘!
三徒江婉兮與四徒江婉如,為一對親生姐妹,妹妹有生命危險,姐姐保護自然是理所應當的,那麼,自己的班長有危險,自己保護班長,報仇血恨,自然...也是理所應當!
五徒程淩霜,一個武癡,一個天才,弑師或許隻是想爭個高下,為個自由,如若李素裳不願意的話自己便不殺,反正最後也會老死,畢竟他後麵需要素裳的力量,撕破臉終究是不好的。
六徒馬彥卿,一個煞筆,由於喜歡蘇湄便與其共同弑師,後麵與比自己大幾乎20歲的林朝雨結親還與蘇湄偷情,自己不會殺他,但會讓他親眼看到自己喜歡的蘇湄在他麵前被腐蝕殆儘,畢竟...殺一個人可遠沒有比直接毀掉一個人要好的多......
七徒秦素衣,這個人他不管,受到蘇湄蠱惑後將符華的屍體藏起才沒有讓他們趕儘殺絕,這也給了符華“複活”的機會,更何況她還是素裳的母親,但若是自殺,這也怪不得他不是?
不管他們對符華的情感如何,殺了終究是殺了,那麼接下來,就是等到晚上【老鷹】與奧托回來的時候,讓李素裳乾掉老鷹,讓奧托對自己感興趣而不是讓其利用李素裳。
想到這裡,薑銘想先確認一件事,於是他抬起頭看向麵前正在喝茶的李素裳,語氣嚴肅道。
“素裳。”
“啊!在!”
李素裳聽到薑銘的叫喚迅速放下茶杯並認真的看向對麵的薑銘。
“我問你個問題,你一定要如實且認真的回答我。”
“是!”
李素裳看到看到麵前神情嚴肅的薑銘不由得一愣,隨後咽了咽口水,讓自己保持冷靜,薑銘見狀也是說出了自己的問題。
“素裳,如果一個人欺師滅祖,殺了養育自己近十年的師父,你覺得這個人,該不該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