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蓮花觀的日子過得很平靜。
由於李常樂的“悉心”教導,王成修為越發精進,第三境指日可待。
三百卷道經李常樂也快抄完了,期間青青偶爾過來閒聊,每次都會帶一大包糕點。
不知為何常寧好像不太喜歡青青,但礙於糕點的顏麵,並未發作。
祭天大典在即,太安城作為師兄妹二人遊曆的終點,也算是要圓滿結束。
這些天秦思武沒事就來串門,說近日家中兄長就要抵達太安城,能明顯感覺到他整個人心情都明媚了起來。
甚至興起之時都敢下場和王成切磋,當然王成不能用法力。
李常樂本以為這世子殿下拿柄木劍舞幾個劍花出來就算難能可貴了。
沒成想他竟還能跟王成過上幾招。
不知道這劍法是跟誰學的,雖是凡人劍,但其中意氣不減,能看出來是練了好多年的。
秦思武年紀不大,應是自小練習劍法。
“秦兄好身手,以前是我小覷秦兄了,隻以為你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俗。”王成有些汗顏。
他雖修為暫封,身體卻還是二境肉身,這樣竟一時拿秦思武沒有絲毫辦法。
秦思武笑道:“哈哈,凡俗亦有一顆向武之心,王兄莫不是忘記我叫什麼了?”
李常樂瞥了遠處二人一眼,瞧給他倆能耐的。
“嗯……算算日子,下山已經整一年了。”
李常樂有些幽怨:“半月之期已近,師叔也不與我們說說祭天大典的事。”
“師叔呢?”
常寧說道:“進宮了。”
太安城城外十裡處,塵土飛揚,二十餘騎騎兵急速奔行。
隻有當頭一騎白馬銀甲,其餘皆是黑甲。
銀甲騎士臉上有一道猙獰傷疤,卻依稀可見往日俊逸麵容。
“舉旗!”
銀甲騎士大喝一聲。
身後眾騎訓練有素,動作整齊劃一從馬背兩側取出旗子和旗杆,一手執旗向下,一手執杆向上,將旗幟背在身後。
血紅色的秦字王旗迎風獵獵。
這支騎兵乃是南天一柱,秦家血騎。
領頭之人正是鎮南王義子,秦家軍副將,武十鐮。
他便是秦思武心心念念的兄長。
臨近城門,眾騎速度放緩。
武十鐮撩開前袍,露出腰間令牌。
令牌旁邊還彆著一把小鐮刀。
武十鐮將令牌扔給守城士卒查看。
路旁行人紛紛注目,這隊騎兵太惹眼。
他們或許不知道這支騎兵叫什麼,但是他們都知道,整個大陽敢打秦字旗的隻有南昭秦家軍。
為大陽守護南疆,立下赫赫戰功的秦家軍。
血騎入城,武十鐮下令緩速行進,三列變作兩列,不得妨礙百姓正常通行。
越王府這幾日有些忙碌起來,但是沒有人抱怨,門房老張日日站在門口,他們都知道十鐮少爺要回來了。
噠噠噠。
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
“血騎,是血騎!”
“十鐮少爺回來了!”
門房老張興奮朝府裡喊。
武十鐮一夾馬腹。
“哈哈哈,老張,好久不見,身子硬朗否?”
老張神色激動,躬身行禮:“勞煩十鐮少爺掛念。”
武十鐮把韁繩扔給屬下,大踏步入府。
一邊走一邊說道:“前些陣子與思武通信,聽說小月妹妹嫁人了?”
“嫁了。”
老張說起來便有些悵然,女大不中留,但兩人情投意合,難得是一門好姻緣。
“何許人家?”
“城東一戶秀才,人也比較老實,小月喜歡,也就隨她去了。”
武十鐮笑道:“嗯,讀書人好啊,總比那些大字不識幾個,講道理都講不明白的粗鄙之人更好相處一些。”
“可惜我沒能喝上一頓喜酒。”
老張笑嗬嗬地說道:“成婚當日,世子殿下親自到場,將我那女婿嚇唬一通,連話都沒敢說幾句。”
武十鐮說道:“是他的脾氣,他自小也是把小月當妹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