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常樂繼續嘲諷。
秦思武看著交手的二人,感覺哪裡不對。
“李道長這是怎麼了?”
“雖然他尖酸刻薄,性格很差,但還不至於此啊。”
“怎麼感覺他像是在故意激怒十哥?”
“王兄,你說呢。”
王成被綁在樹的另一麵,剛好視線受阻,隻能伸長脖子扭頭看。
“故意激怒?”
“道長為何要激怒你兄長?他們是第一次見麵吧。”
秦思武搖頭:“我也很納悶。”
“而且從他說要切磋我就覺得奇怪,這些天相處,我也大概了解李道長的性格。”
“這人臉皮很厚,喜歡顯擺修為,但總體上還是有些高手包袱的,不會這麼輕易下場出手。”
王成咳嗽兩聲,小聲說道:“秦兄,你知道修士耳力都很好吧?”
秦思武毫不在意:“反正離這麼遠,他還在與我十哥切磋,哪會分心聽我說話。”
“哎你說,這會不會是傳說中的高手之間特有的心有靈犀?”
王成疑惑:“什麼心有靈犀?”
秦思武道:“我聽說高手在人群之中一眼就能分辨出彼此的存在。”
“或許是李道長看出我十哥很強,手癢了?”
“可是我感覺你兄長好像要輸了。”
“是嗎?”
秦思武明明看著兩人是平分秋色。
“招式上看不出來,但是氣息上道長要更強一些。”
“不過我修為還低,可能感覺不準。”王成說道。
李常樂一掌打出,武十鐮以拳對掌,李常樂紋絲不動,武十鐮卻後退半步。
同境界內,這是他第一次與人交手落了下風。
李常樂忽然歎了口氣,然後收手。
“我本以為激你一通,你會全力出手,但還是藏著掖著。”
“我隻是聽說常年遊離於生死之間的修士攻伐手段極其淩厲,想見識見識。”
“看來南方戰場很安逸啊。”
武十鐮抱拳:“道長說的哪裡話,我與道長無仇無怨,怎能下死手。”
李常樂瞥了一眼他腰間彆著的小鐮刀,雖是法器,但看不出有何強大之處。
“你難道還怕傷到我?”
武十鐮隻是笑笑沒有說話。
李常樂招手收回綁縛王成和秦思武的繩子說道:“休息完了,王成繼續修煉。”
秦思武走到武十鐮身旁:“十哥,李道長他是自己人,雖然有時候說話難聽,但是李道長是個好人。”
李常樂說道:“你少在這裡套近乎。”
“既然你兄長回來了,還不趕緊回家?”
武十鐮問道:“請問國師大人可在觀內?”
“不在,去宮裡了,有事?”
“沒什麼要緊的事,隻是國師大人平日裡頗為照顧思武,我作為他的兄長,理應前來拜訪。”
李常樂道:“估摸著快回來了,你要是有事可以在這等等。”
武十鐮心道這人好生奇怪,還是說他能看透人的心思?
他確實有事,而且今日非要見到國師不可。
這也是他為何一回來便直奔蓮花觀的真正原因。
忽然,他注意到了梁渠。“這是?”
秦思武見到兄長,有些興奮,話也多了起來。
“這是李道長的坐騎。”
“本來是從欽天監跑出來的妖獸,但是被道長收服了。”
武十鐮有些詫異,雖然他也不怎麼喜歡欽天監,但從未小覷過欽天監。
欽天監修士眾多,也不缺高手,怎會讓一隻修為隻是五境的妖獸逃出?
沒想到自己隨便扯了個話頭等一等國師大人,竟還有瓜吃。
李常樂突然問道:“武將軍,你對欽天監了解多少?”
武十鐮沉吟:“欽天監畢竟是我大陽的欽天監,道長身為白玉觀方外修士,在下不便多說。”
李常樂笑道:“大陽國師是我師叔,我也算半個大陽子民,我是白玉觀修士,南北都不挨著,你也不必擔心我是敵國奸細。”
“大家都是自己人。”
秦思武聽到後暗暗腹誹:“果然臉皮厚。”
“李道長說的有理,是在下考慮不周。”
除了之前從徐廣或是秦思武口中聽到的,李常樂對於欽天監還是了解太少。
欽天監在大陽到底算是什麼地位,欽天監其中的修士修為如何,欽天監平日裡職能為何,他一概不知。
武十鐮是有正經官職在身的武將,和秦思武徐廣不同。
對欽天監了解的比較全麵。
欽天監監正是仙人,其他四位監事有兩名九境,兩名八境。
一般事務都由明瀾監事負責。
弟子中修為最高的是第六境,大部分弟子在第四境左右。
大陽各府各縣都有欽天監弟子駐守,無事巡查四方,有事便是即時戰力。
欽天監內關押不少妖物,看管向來很嚴。
不過曆史上也出現過妖物出逃的事,但近百年來梁渠算是首例。
“欽天監為何要關押妖物?”
“大多妖物都是為禍一方的大妖,被欽天監捉拿關押,很正常吧?”武十鐮反問。
李常樂道:“尋常修士對待妖物,或斬儘殺絕,或取材煉丹煉器,或收為坐騎,這欽天監倒是頗為仁慈。”
“隻聽說關押犯人,難道他們把妖物也當成犯人?”
“刑滿還釋放不成?”
武十鐮搖頭表示不知道。
他畢竟也不是欽天監的修士,有些事他也無從得知。
但欽天監的修士雖然不討喜,關鍵時刻還是頂用的。
他相信欽天監不會做出什麼有害於大陽的事。
所以類似秘密他不會太好奇,就像王爺手下影衛都是誰,總不能說給外人聽。
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互相井水不犯河水便好。
李常樂看著梁渠問道:“小梁,你也是被抓回去的?”
梁渠搖了搖頭。
“不是?”
“你是在欽天監誕生的嗎?”
梁渠先是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李常樂皺眉:“不能人言,又不懂傳音之法,實在是費事。”
“我記得有種神通能將妖獸與修士的心靈相連,得等回山找三師兄研究一下。”
武十鐮疑惑道:“尋常妖獸稍微有些修為便能說話,為何這大妖還不能人言?”
李常樂解釋道:“因為它不是尋常妖獸,此間天地隻有這一隻,名為梁渠,聽說過梁渠這個名字嗎?”
武十鐮搖頭:“有何特殊?”
秦思武插嘴道:“嘿嘿,這個我來說,這梁渠乃是由世間怨念所化,多在深山大澤出世。”
“道長,我說的對不對。”
李常樂瞥了他一眼:“記性不錯。”
武十鐮有些拿捏不準:“所以道長是覺得這梁渠出現在欽天監有些奇怪?”
“敢問道長可有懷疑方向?”
李常樂擺擺手:“沒有,畢竟我對欽天監一無所知。”
武十鐮想說的話被噎住了。
“我還以為道長知道些什麼……”
尷尬。
“其實大部分人都不喜歡欽天監,也不怎麼願意接觸他們。”
“道長要是想查些什麼,應該有些難度。”
李常樂說道:“也不是說非要查什麼,隻是好奇而已。”
“欽天監還不值得我過多關注。”
武十鐮拱了拱手,沒有多說。
欽天監修士已經高傲無比了,沒想到一山還有一山高,這種隱世仙門出來的弟子更是目中無人。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沒有道統的通通論作散修,便是他,便是鎮南王。
人間王朝也如江麵上的浮萍,一個浪頭打過來便岌岌可危。
他有時也會想,如果那些仙人們哪日閒得無聊想做皇帝,是否還要分一分這天下?
不過幸好,那些仙人們似乎有更為崇高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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