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善準備離開前,唐武突然開口道。
“將本將軍被女兒踹了的事情,透露出去。”
唐武微愣,不過很快就明白了將軍的用意。
這是要告訴所有人,他們將軍府的二小姐是個虎的。
無論是淮城還是京城,也沒哪個混賬玩意,連自己的親爹都敢踢的。
雖說這是大不敬。
可誰讓他們家的二小姐不同呢。
從出生起就未曾見過父女,將軍有愧這個女兒,驕縱些旁人也說不出什麼來。
唐善領命離開後。
宋容止就走進了書房。
她臉上有著遮掩不住的欣喜。
唐武隻以為小女兒回家,讓宋容止暫時從大女兒離開的悲傷中走了出來。
卻不想宋容止炫耀似的道。
“將軍,你知道嗎?朝朝方才喚我阿娘了。
你說她是不是知道我們是迫不得已之後,願意認我們了?”
唐武突然冷哼一聲。
臭丫頭是隻認你這個娘,他這親爹還被她叫著唐老頭呢!
宋容止開心不過一瞬,又有些擔憂道。
“暮暮已經走了,你說那位會不會將婚事轉移到朝朝身上?”
將軍府雖不在京城,可卻是所有人眼中的一塊肥肉。
結親是拉近關係最好手段。
陛下寵愛太子,想讓將軍府成為太子的助力,這無可厚非。
唐家沒有兒子,陛下也不會擔心他們彆有用心。
可一想到剛回來的朝朝,很有可能會落得跟大女兒一個下場。
宋容止就是一陣揪心。
唐武臉色也黑了下來。
他攬住妻子的肩膀,安慰道。
“我們這個女兒剛回來,陛下要是賜婚,直接用舍不得就可以搪塞過去。
你無需太過擔憂。
而且道長不是說過,我們的女兒一死一活。”說到這裡,唐武的唇抿成了一道線,不想在往下說。
不過他的意思很明顯。
如今已經死了一個,那另一個肯定能活的長久。
唐武每每想到死去的大女兒,他的心就是一陣抽動。
換言之,大女兒的死,也是他當初的選擇所致。
可不這麼做,如今的朝朝怕是活不過那個雨夜。
另一邊,唐朝朝看著已經搭好的帳篷。
吩咐所有人不得靠近,她獨自一人走了進去。
裡麵是一口被抬到地麵上的棺材。
唐朝朝慢慢走近,雪花落在臉上分不清是雪還是淚,手指撫摸在冰冷的棺材上。
這裡就躺著那個她從未謀麵的姐姐。
如今剩下的隻有陰陽兩隔。
果真應了老道士那句,一陰一陽不相見。
悲傷,在她心中升起。
不曾見過時,她心中隻有憤怒。
快要見到時,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讓唐朝朝都忍不住紅了眼眶。
原來不是她不會哭,而是從未親身體會過。
唐朝朝壓下眼中的熱意。
她掌心運起一股內力,緩緩將棺材蓋推開。
入眼的是整潔精致的裝扮,與她一模一樣的女子,如同睡著了一般。
靜靜的躺在其中。
雖沒見過她生動的模樣。
可隻需這麼一眼,就知女子是個怎樣貴氣端莊溫柔的人。
屍體保存的幾乎完好。
唐朝朝知道這是為什麼。
她伸出一隻手,直接抬起了女子完美的下顎。
隻輕輕一捏,一顆珠子正被她含在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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