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武出現讓鳳陽村的人隻是僅僅愣了一下。
卻無人上前搭話,繼續各忙各的。
這一夜,唐武徹夜未眠,他眼睜睜看著一個個士卒咽下最後一口氣,努力說著他們想聽到的話,隻盼望他們能夠撐過去。
屍體被抬走,堆放在一起。
萬佛寺的空玄祖師,麵對二十六萬多具屍體,亦不由淚灑當場。
“阿彌陀佛。”
在他的帶頭下,近兩萬僧人,皆盤坐在地,念著佛門心經。
當唐武來到近前,空玄祖師緩緩睜開眼起身一禮躬身道。
“阿彌陀佛。
唐將軍,此時淮城空虛,西戎依舊還有再戰之力。
是否要將埋伏的僧眾調度回來,以增補淮城?”
空玄祖師一共帶了十萬僧兵,唐武為了防止董獻寡不敵眾,特意讓空玄祖師分出八萬之眾埋伏。
未曾想塔塔烈被女兒朝朝一腳踢成重傷,停止了進攻。
那作為新生軍的佛門僧人,便沒有發揮作用。
此時淮城內,僅剩僧兵兩萬,江湖高手一萬,淮城軍的飛羽軍兩萬。
而淮城外,還有董獻的五萬漢賁軍,唐善帶領的十萬重騎,八萬伏擊的僧人。
實際上來助戰的人數,遠比康健帝預計的五十萬之眾多很多。
可在戰力上依舊差西戎太多了。
這是一場死戰,亦是兩國底蘊與意誌的比拚。
“使不得,空玄祖師能來淮城,乃康國之幸。”
待扶起空玄祖師,唐武沉吟道。
“眼下塔塔烈並不知咱們淮城內部空虛,再加上西戎一夜未再進攻,說不得會讓祁蒙山脈上的西戎軍發起突襲。
那邊不能動。”
“若是不能動,咱們淮城僅靠著現有的四萬人,如何抵擋西戎下一次進攻?”
“斬將,還有火藥。
就算是死,也要撐到董獻回援,絕不能讓西戎形成合圍之勢,到時淮城將成為一座孤城。”
空玄祖師點點頭,他緩緩朝著淮城城樓上走去。
“阿彌陀佛,貧僧已準備好。
唐將軍,下一場便交給貧僧吧。”
腳踩在土地上,空玄祖師心裡出奇的平靜,也不知自己這把老骨頭,能撐多久。
唐武躬身一拜,此時他也隻能調兵遣將,見招拆招。
“拜托空玄祖師了。”
“世間一切法,如夢幻泡影,這血仇因果,貧僧接了。”
唐武想著邪醫白賀秋的話,說女兒唐朝朝需要休息,最好自然醒,大戰未起,莫要驚動。
所以他也一直未回將軍府。
現在有空玄祖師守著淮城關,他也該小憩一會才行。
吩咐周衛忠在旁看著,唐武就在附近扯了個草席,倒在上麵沒到兩息便睡了過去。
西戎大帳內,塔塔烈睜開眼睛,渾身酸痛仿佛被撕裂一般。
整理了一下思緒,塔塔烈對著帳外道。
“來人。”
“陛下。”
看著跪地的禁衛,塔塔烈強撐道。
“傳令全軍備戰。
讓二十萬賤奴前去進攻淮城。”
仔細回憶昨日的情況,塔塔烈感覺唐朝朝應該也是真元所剩無幾。
“陛下,十七皇子還未到。
此時康國有半步無敵存在,不如。”
“你一個小小的禁衛,也敢質疑朕。
是誰教你這麼說的?”
“奴不敢!”
塔塔烈隱下殺機,嗤笑道。
“朕一日未死,依舊是西戎的天!”
閃身來到近前,一掌落下,禁衛當場被打死在地上。
塔塔烈走出大帳,數千禁衛齊齊跪地。
“朕是西戎的帝王!沒有人可以忤逆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