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的旅行者和派蒙正興致勃勃,滿臉期待的看著請仙典儀的會場,顯然並不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麼。雲堇不由得有些惆悵的歎了口氣,“說來真是令人悲傷的事。這一次請仙典儀出了這麼大的事,我竟然沒有參加……”
“誰說不是呢。”
不可避免的提到了這個話題,任誰都會感到情緒低落。與神同行三千七百年,誰能想到會在這個時代遭遇“這種”事情?
璃月的人群裡,氣氛難以控製地低迷下去。但分明是很哀傷的氛圍,卻仍然有人像是不安一樣的左看右看。鐘離在座位上扭了一下,沒敢搭話,接著低下頭去喝茶。
那維萊特看了看鐘離,看了看那些明顯一臉失落的璃月人,又看了看鐘離。
楓丹的最高審判官大人臉上的迷惑十分好懂。
【太陽已經升到最高點。
天權星凝光雙手攏在下腹處,擺出了端莊而又優美的姿勢,宣告道:“吉時已到。”
——請仙典儀開始了。
熒一臉新奇地看著凝光擺出不同的手勢、召喚出璀璨的金光。金色的光芒直衝雲霄,在天空攪動起旋渦。雲朵化作龍卷,烏雲遮蔽天穹,空中有雷光在厚重的雲層後閃爍——
這,這氣氛是不是不太對?
凝光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
在雲層之後,一條長長的、整體為棕色、有著金色的角和尾的半麟半龍的獸形生物,從天空中摔下來,狠狠砸在供桌上。
寬廣的玉京台上迎來難以想象的寂靜。分明是成百上千個人簇擁在一起的場麵,空氣裡卻安靜得連凝光急促了三分的呼吸都聽得清清楚楚。
在眾目睽睽之下,每個人都看到凝光急匆匆上前,細細檢視了一番,回過頭來用冰冷的聲音說道:
“帝君遇害,封鎖全場!”】
#……啊,我是不是眼睛有什麼問題啊?
#這個世界觀下的神這麼容易就死了嗎?是不是哪裡不太對勁?
#也,也不一定,你看之前溫迪信誓旦旦的說自己是最弱的七神,而且確實連冰神屬下的一個執行官都打不過……如果說岩神也遇到了一些意料之外的情況,力量退化的比溫迪還要厲害,再遇到一些彆的意外……如果說就此死去的話……應該也……
#就算那樣也不太可能吧?!溫迪雖然全程沒怎麼動手,但必須要戰鬥的時候也是戰鬥過的,總體來說也沒比一般人弱到哪裡去。岩神就算遇到再預料之外的情況,怎麼著也不至於死的如此無聲無息吧?!
#就算你這麼說,但事實擺在麵前啊。那可是執政三千七百年的神,總不能在這麼嚴肅的場合下裝死逗小孩兒玩兒吧!
“噗,咳咳,咳咳咳。”
胡桃用“噫”的眼神瞥向鐘離。
“都多大個人了,怎麼喝茶還會嗆到啊……聊天群裡這些都人是嘴上不把門,經常會冒出很奇怪的猜想,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嘛。”
鐘離看起來很穩重的拿出手帕,在臉頰上按了按。
“……堂主說的是。”鐘離平穩地說。
聊天群裡的信息仍然像瀑布一樣的刷上去,光是看不停刷新的文字都能想象得到,隔著聊天群的熒幕,那些人是如何目瞪口呆的。
熒麵無表情地盯著熒幕上,諸多千岩軍紛紛湧上來、派蒙驚慌失措的模樣。
——不想去看“那個誰”,免得自己忍不住笑出來。
【派蒙很顯然的茫然失措了。
小派蒙無論如何都沒有想過,跑來參加「請仙典儀」竟然還會遇到這種事情。
熒眉頭微微一皺,卻是下意識的退了半步。
——情況有些不對。她下意識地想。
她其實不太相信,一個神會就這樣沒了。她既擔心這是不是一次釣魚、而她自己就是那條魚;又擔心自己是不是會被卷入奇怪的政治鬥爭裡,眼前的“龍的屍體”是那位岩神做的局……
眼下情況不明,又不知道那位岩神是不是就是強硬將自己與兄長分開的神。眼見得千岩軍正在逐一排查現場的可疑人士,既沒有身份、連“璃月”這個國家的名字都是前不久才聽到的……自知可疑的熒退了一步。
所謂的神很有可能是當年的敵人,因此自己絕不能落到對方信徒的手裡——
熒下意識地藏起身形,直接往玉京台外移動。
“說,說起來,我們好像就是過分靠近現場的可疑人士……!”
派蒙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這一點,連忙壓低了飛行的高度,小心翼翼的跟在熒身後。
——但這總體不算特彆大的玉京台上,想要在內外層層疊疊多人巡邏的監視中悄無聲息地逃離,對現在的熒來說,實在不是件簡單的事。
再怎麼輾轉騰挪、小心避開他人的視線,她也仍然在玉京台的邊緣暴露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