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代表彌賽亞的光團突然開始變形,慢慢的,一個小光團從本體中分離開來。
我看著這個光團飄向我,不知道彌賽亞的計劃是什麼。
“需要我做什麼嗎?”
“不需要哦,我會先和哥哥的一部分融合,然後哥哥等死就好了。”
“這樣啊。”
聽到彌賽亞這麼說,我便靜靜等著那團光向我飄來。
嗯,雖然我也根本動不了就是了。
光團慢慢飄向我的頭部,像一個潛水頭盔一樣,緩緩將我的腦袋整個包住。
這是,用自己的一部分先保護住我嗎?
我心中猜測著彌賽亞的方法,同時也有些擔心等會兒能不能挺過去。
如果在融合結束前徹底死掉,彌賽亞的計劃就失敗了。
那樣的話,它會不會失去降生的機會呢?
我不免擔心起來,哪怕自己等會兒就要死了,也都有點顧不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發出慘叫的是那個皮膚上紋怪異文字的裸男,在他發現自己開始向我靠近之後,立刻激動地開始尖叫起來。
此時,彌賽亞的光團已經徹底包裹住我的腦袋,一股潮濕、黏糊糊的不適感包圍了我,似乎我的頭被什麼怪物給吞進嘴裡一樣。
“冷…”
嗯?誰在說話?我的身體也開始止不住地顫抖。
“餓…”
這時,肚子又開始鳴叫,我感覺自己的腸子已經被餓抽筋了。
“恨…”
一股扭曲黑暗的情緒忽地從心中燃起,我竟然有了想殺死某人的衝動。
“怕…”
“痛…”
“苦…”
“懼…”
“悔…”
……
我仿佛被無窮無儘的負麵情緒給包圍,每有一種情緒,我的身體便會產生相應的反應。
說實話,這種感覺很痛苦,也很奇怪。
我一邊切身感受著這些惱人的負麵情緒,一邊卻用一種奇怪的旁觀者視角審視著自己。
就像在觀察一個受刑之人受刑後的各種反應。
“彌賽亞,是你做的嗎?”
“什麼?”
“這些負麵情緒,是你故意的?”
“什麼?”
“我現在感覺自己被負麵情緒包圍了,是你做的嗎?”
“不是哦,哥哥你忘了嗎,我沒法理解情緒的。”
“哦,也是。”
各種負麵情緒正在我體內輪番翻湧,隻是這些負麵的東西,跟我之間似乎存在著一道看不見的隔離牆。
我就像一個觀看災難電影的觀眾,任由電影裡的普通人慘叫逃命,我卻隻是安安靜靜地一邊看,一邊吃薯片。
其他幾個存在此時已經來到我身邊,我有些無所謂地看著他們,就連對死亡的恐懼,我似乎也快要忘掉。
紅衣女人的手按住我的眼睛,似乎想把它們摳下來。
它成功了。
我看著自己被徒手挖掉的眼珠,心中如此想道。
話說,眼睛都被挖了,我又怎麼看到呢?
這個空間真是神奇。
彌賽亞包裹在我頭上的光團,並沒有像電影裡的能量防護罩一樣,把我的腦袋保護起來,隔開其他怪物的攻擊。
紅衣女人從始至終都很輕鬆。
而蜘蛛則不知從何處分泌了大量蛛絲,直接把我的下半身給纏成粽子,接著一根從虛空中垂下的線,將我提溜起來。
我親眼看著蜘蛛在一口一口地嚼碎我的身體。
話說,蜘蛛是這樣吃飯的嗎?
雖然蜘蛛吃的是我的身體,但我依然跑神了。
我感覺自己已經徹底淪為一個旁觀者,在百無聊賴地看著一場血腥的虐殺。
而漂浮在半空的眼睛,在注意到我眼眶中的眼珠被紅衣女人挖走後,便將兩條直直垂下的視神經探入我的眼窩中,似乎是像鳩占鵲巢。
唯一正常點的,是那個紋著奇怪文字紋身的裸男,從開始他就一直跪地朝各路神仙祈禱,有些我聽過,有些則完全沒印象。
“彌賽亞。”
“怎麼了?”
“我現在感覺不到疼,也不覺得害怕恐懼,是不是你影響的我?”
“對的,我把你靈魂同化了一部分,又保留了一部分。”
同化了一部分?
這樣啊,所以我對情緒和感情的感受才變得這麼疏離嗎?
原來彌賽亞平日裡是這樣的感覺啊,怪不得理解不了人類的情緒。
它壓根就感受不到,這些情緒給人帶來的變化。
不過等它出生,這些包圍著它的負麵情緒,它感受過到之後,會怎麼樣??
怪物之間的盛宴還在繼續。
詭異的眼珠開始迅速變小,正好變得跟我的眼睛一樣大小,緩緩落下,然後便自動塞進我的眼眶。
紅衣女歪著頭看到後,隨手就把剛裝進自己眼眶的眼珠又給挖了出來,接著就又想把這雙詭異眼珠給挖出來。
而此時,蜘蛛已經吃完了我的下半身,開始向上提線,要繼續吃我的上半身。
隻是我的腦袋卻被紅衣女人牢牢抓住,蜘蛛和紅衣女之間仿佛在拔河,我則是中間那條繩子。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這時候,包裹著我腦袋的那層亮光似乎也終於起了作用,在它的保護下,我的身體居然沒被撕開。
“差不多了呢。”彌賽亞的聲音突然響起。
“還差一個。”我提醒它。
彌賽亞此時隻是一團光,但我卻知道,它的視線已經落到最後那個紋著奇怪文字的裸男身上。
那個裸男現在正跪在虛空中,閉著眼向各種知名不知名的存在拚命祈禱。
似乎也是感受到了
“他不吃你。”
“他看起來是個人。”
“所以呢?”
“人一般很少吃人。”
“是哦,那怎麼辦?”
“不知道。”
局勢好像僵持住了。
蜘蛛和紅衣女跟個天生冤家一樣,互相拽著我的身體不放。
偏生我的腦袋,確切的說是上半身,被彌賽亞的光團籠罩,成了無法破壞的某種東西。
而詭異眼珠則已經嘗試和我融合,隻是因為彌賽亞的保護,它似乎沒什麼進展。
咦,我為什麼要說天生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