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無驚無險,雖然詭異這玩意兒很難理解,但總歸還是有些行為邏輯比較符合常規的。
比如現在,我們行走在【神】留下的道路上,明明這裡什麼都沒有,隻有一點點【神】殘留的氣息。
但那些詭異僅僅是因為這一點點氣息,就不敢靠近。
也不知道我第一次看到失控的騎士時,那種發自靈魂的恐懼,是不是就源於它本身就是【神】的一部分的原因?
這麼一路胡思亂想,間或跟羅賽賽聊幾句,我們便重新回到了地麵。
“看什麼呢?”我看著站在研究所門口東張西望的羅賽賽,問道。
“【顏色】。”羅賽賽露出一絲思考的表情,“我來的時候,這裡還是安全的【顏色】,現在【顏色】已經變了。”
“什麼意思?”我雖然知道了羅賽賽的能力,但具體如何,我理解不了。
畢竟我也沒法想象一種沒見過的東西。
“沒什麼,隻是【神】的氣息消散了而已。”羅賽賽無奈地搖搖頭,“飛哥,你要去哪?”
“東京,那邊有些事還沒辦完。”
雖然弄清了凱撒這次來的任務目的,但我本人對靈異國度這個設想還是不太感興趣。
當然,也可能是羅賽賽說的那樣,隻是華夏還沒到那一步。
畢竟就連國土麵積和華夏差不多,綜合國力尚在華夏之上的鷹之國,都已經出現過城市完全失守,被詭異占領的慘況。
而華夏社會雖然也不好過,靈異複蘇造成的情況已經滲透進社會的方方麵麵,但大體上,社會還在勉強運作,各個城市也都還在人類的控製下。
在自己的任務清單上,我把尋找預言家放在第一位,而如果不和這個目標衝突,那就去看看靈異國度的事情。
“東京啊…”羅賽賽感歎一句,“飛哥,你說秋葉原真的有很多穿著輕飄飄裙子的可愛女仆嗎?”
我撓撓頭,這才想起來,羅賽賽平日裡還挺喜歡看動漫的。
“大概有吧,”我猜測,“去廢墟下麵找找,大概能找到一些女仆醬。”
“飛哥,你這個笑話也太地獄了!”
“那你彆笑,小心扣功德。”
“沒事,我們那邊不講功德這一套,再說笑外國人也不扣本國功德。”羅賽賽笑著說完,突然對我擺擺手,“飛哥,東京我會去的,但現在有事,就先走啦。有緣咱們東京再見!”
“是嗎?不一起去麼?”我盯著羅賽賽,心想要不要動手把她留下,這女孩兒的目的到目前為止依舊是個謎,留她隨意行動,終究是個變數。
然而我這想法剛一升起來,羅賽賽卻突然從背包裡掏出幾個易拉罐一樣的東西。
不對!
那是催淚瓦斯!
我正要發動能力,羅賽賽已經把冒著濃煙的煙霧彈扔了出去,自己反身再次跑進研究所。
我剛想去追,但又止住了這個想法。
一定是剛才我動了拿下她的心思,讓這個女孩兒直接意識到危險,乾脆再次跑進已經徹底失控的研究所。
隻是和這個能“看”出危險的人玩捉迷藏遊戲,實在有些浪費時間。
而且就算抓到她,似乎也沒有什麼好的處理辦法。
好歹她剛救我一次,我這轉頭就直接催眠或者殺了她,總感覺有些不地道。
更彆說,最後能不能抓到還是兩碼事。
隨著【神】的氣息消退,之前那些在下麵懾於【神】強大的詭異,也一定會蠢蠢欲動,地下會越來越危險。
那個【神】走過的路也是如此,但凡祂經過的地方,靈異物品都會莫名損壞。
地下十五層的單向門在剛才已經壞了,就像那些腐朽的監獄欄杆,以及第十六層碎裂的承重柱一樣。
這些強大的玩意兒,在碰到更為強大的存在後,依舊不堪一擊。
權衡片刻,我決定還是離開。
羅賽賽雖然是條滑不溜手的泥鰍,但一條泥鰍能攪起多大的風浪?
就算她扮豬吃虎也沒關係,不如說她強一點更好,這樣,我殺了她反倒沒啥心理負擔。
想通了,我也就不再在這裡浪費時間,直接點燈,發動能力向著東京方向移動。
可就在我剛飛蕩了幾下,一股強烈的饑餓感卻猛然襲來!
“咚”地一下,我直接掉在地上。
然而身上的疼痛抵不過腹中灼燒的饑餓感,我顫抖著蛛絲切開胳膊,取出放在胳膊裡麵剩餘的米線。
一股濃烈到難以形容的香味從米線上傳來,我再也忍受不住,直接和著泥土和血液,將這一大坨乾米線直接塞進嘴裡,
等手中的米線隻剩下一小團之後,腹中的饑餓感才終於消失。
隨著饑餓感的消退,我的理智終於逐漸恢複。
說起來,第一次死在黑繩之下時,一斤半的米線我隻吃了半斤,饑餓感就沒了。
本來以為剩下的米線還可以再用兩次,但沒想到,這次居然直接翻倍,吃下一斤才止住。
隻是,為什麼剛才這饑餓感一直沒爆發,偏生現在爆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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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能力嗎?
可我在地下室十七層恢複自己身體的時候,也用了能力啊,那時候也還沒有饑餓感。
還是說,是【神】散發出來的力量,暫時壓製住了詭異的力量,讓我沒有當場發作?
說起來,明明【神】經過的地方,所有靈異物品都損壞了,但我偏生我的胳膊和那隻血酒杯卻完好無損,這又是怎麼回事?
剛才因為羅賽賽在場,我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很多自己的問題都沒有意識到,但如今一落單,各種各樣的問題就接踵而來。
坐在地上發了會兒呆,雖然想了很多可能,但最終還是沒法確定到底真相如何。
看著越來越暗的天色,我決定還是先上路,這些問題閒暇時間可以慢慢想。
這次雖然險象環生,甚至最後又死了一次,但卻拿到了一個對當前的我來說最好用的靈異道具,細想來也不算虧。
此時的天氣是個雲層很厚的陰天,我在空中飛蕩,感受著耳邊烈烈寒風,心知或許要變天了。
因為黑區的影響,東瀛國內的氣象觀測站都已失聯,而在外太空的氣象衛星所的衛星雲圖,也因為黑區的乾擾,並不算準確。
我們登陸那天雖然天氣晴朗,但這幾天,天氣明顯在慢慢變壞。
低頭看去,地麵上有些水塘已經開始結冰,看來最近的氣溫也在迅速下降。
沒準要下雪了。
又在空中飛蕩了十幾分鐘,我不得不落地。
一來是沒有了太陽和月亮當參照物,我在空中隻能憑感覺飛蕩,但顯然,我的感覺不太準。至少現在腳底下的景色已經變得十分陌生,我印象裡從來沒來過。
二來是天色太晚了,本來就走錯路,這天一黑,我雖然能看到地麵的大概狀況,但太仔細的東西也分辨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