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陸懷臨,我穿越了。
麵對這空落落的寢室,我開始思考起人生的意義,我不敢相信,我那短暫的人生竟然會因高空拋物而終止。
此時此刻,我依舊對昨夜暈倒之前所見記憶猶新,莫非是因為我胡亂給自己“充錢”,這才導致地府人員前來查看我的所剩的壽元?這麼說來,見鬼十法還真有點東西。
魏老大也真是的,去打飯也不把門帶上,冷颼颼的,可惜我現在侍兒扶起肌無力,隻能默默忍受著寒風吹。
隻是此時窗外二手夕陽正好,又值初秋,秋老虎正發威,七月中旬怎會卷起這杜甫詩中壞了他茅廬的八月秋風?
“轟——”嚇我一跳的是寢室房門被風吹上的聲音,就在我長舒一口氣的時候,卻感覺屋內更加陰冷。
我緊閉雙眼,默念著“永和九年,歲在癸醜,暮春之初……”最重要的是群賢畢至,書聖護體。屋內寒瑟依舊,我又默念起“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文聖救命。
但此時屋內寂靜的可怕,先賢不來保命,有沒有係統啊?我都是一個穿越的人了,還在乎係統合不合理麼?
就在此時,我感覺到有什麼東西碰到了我,我強迫李宇哲冷靜下來,因為我陸懷臨,做不到。
睜開眼睛的那一刻,我相信了,世間的所有相遇,都是久彆重逢,想來另一個世界我的,早該遇到這些鬼怪。但措辭匱乏的我,麵對這次邂逅,卻因大腦空白,而隻說出了一個字。
“啊——”
那紅衣女鬼從袖口中伸出一隻蒼白的手,我承認有那麼一瞬,我變成了頭上懸著一把刀的巴,她輕輕的擺了擺手,我便止住了激動的嘶吼。
接著女鬼手心中彈出一個蒼白的光球,疾速沒入我的眉心(應該是吧,當時因為看光球的幅度過猛,把我看成了鬥雞眼)
“公子……”
“我買!”就衝你這聲音,無論你賣什麼我都買。
“你誤會了,我……我是冥行工作人員,我想向您確認一下,你確認要為賬號‘滿山的驢子你臉最長’轉賬199萬9940億冥幣麼?”
“我確定。”這就是一夜暴富的感覺麼?
“已為您轉賬成功,希望您生活愉快,再見。”
“等一下,請問滿山的驢子你臉最長是李宇哲麼?”
“正是您,請問還有其他事情要谘詢麼?”
“沒了,你們工作也不容易,不如你留下一個賬號,我為你轉些冥幣。”
天地良心,我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能對鬼有什麼壞心思呢?
“不必了,您如今已被打上鬼印,每到月圓之夜,你都可以去鬼市交易。當然,也會有一些鬼魂循著鬼印的味道來尋你幫忙,會積陰德。”
女鬼走了,我太可恥了,我竟然將第二次生命之中的第一聲心動給了一位女鬼。魏齡軍,對不起了,想聽我的“戀愛”故事來下飯,那就拔刀吧!
可是直到新聞聯播結束,我也沒看到我那三位室友,我的手機應該是被山炮虎幾人搶走了,隻給我留了電話卡,也不知道現在報警是否還來得及?
奈何此時腹中實在饑餓,我隻好自己前往食堂尋些殘羹冷炙果腹。
然而當我走出宿舍樓,卻見校園被一片暗紅色的雲朵所籠罩,操場上有幾個黑黢黢的人影,校園四處的路燈仿佛也罷工了。
此刻李宇哲體內的激素在擾亂我的判斷,是他的腎上腺激素和多巴胺在讓我恐懼,是他的胰高血糖素、甲狀腺素、腎上腺皮質激素讓我感到饑餓。
當然這些都是鬼扯,我隻是借著掉書袋來分散恐懼,因為我不知道頭頂上的東西是什麼,果然一切恐懼皆來源於未知……也許也來源於火力不足。
我邁動著灌鉛似的雙腿,向食堂試探,透過兩扇玻璃大門,我看到了一幅十分詭異的景象,食堂內部座無虛席,但卻並未開燈,所有學生都筆直的坐在那裡。
此時我最怕他們用手機照著下巴,然後陰惻惻的轉過頭來看我,我承認,我陸懷臨小時候被迫看的恐怖片太多了,但眼前的種種怪異場景,讓我不得不胡思亂想,仿佛隻有這樣,我才能夠在記憶中找到合理之處。
也許學校是停電了,頭頂的紅雲興許是另一片天地的斜陽晚照。
好在此時兩位頭發蓬鬆,一臉青春氣息的女生從我身邊經過,隻是她們的話讓我有些迷惑。
“這裡怎麼會有活人,真是古怪,他不會能看到我們吧?”
“二位姑娘請留步……”二人聽到我對她們開口後,竟加快了腳步,就在我準備追問之時,卻見她們穿過牆壁,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