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陸懷臨,大家可以叫我小臨子。
臨走前,皇後娘娘揮袖,將石室中的一切都收了起來。
反正她揮完袖,石室就空了。
十室九空原來是這個意思……
我依言蹲在地上,讓皇後娘娘踩在我背上,接著我撐著兩邊的土壁,爬了上去。
“要不是知道你的身份,我還以為你是專業盜墓的。”紅衣鬼此刻還在嘮嘮叨叨,卻猛然瞥見皇後娘娘,他竟失聲尖叫起來。
“啊?蠱後!我……”
蠱後?這倒挺貼切的。
“你這種級彆的小鬼,根本不夠入我的眼,喲,這姑娘也是你妾室?竟然中了鬼迷菇的毒,讓她嘴饞,該長些記性了。”
“娘娘,小的隻有鬼妻妾,我也隻喜歡女鬼。”畢竟重婚不適用於人和鬼。
“哼,掌嘴!你敢對我不敬!”
“我想……”
“想也不可以,想也有罪!你若不自己掌嘴,便再吃我一巴掌!”
“我掌我掌。”我這是挖出個祖奶奶啊,乾脆找個廟給她供上算了。
忍了,好歹也是一美婦,而且還是身份尊貴的那種。
彆君去兮何時還,且放白鹿青崖間,須行即騎訪名山,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
我草草填滿了坑洞後,將爛泥一樣躺在地上的阮澤芳背起,誰知蠱後對此頗有微詞。
“你背她作甚?不知男女授受不親麼?”
“她是我朋友,我不可能把她丟在這裡吧,而且如今這個年代,男女大妨早已作古。”
“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娘娘可知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
“你既學孔孟之道,又怎可不守儒家之禮?”
紅衣鬼數次想為我解釋,但卻懾於蠱後的威壓而不敢開口。
“孔孟之道我們也隻是取其精華去其糟粕,您一定要跟我到學校去看一看,我要讓你知道,時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樣。”
“不堪入目,有辱斯文!”
蠱後就那麼飄在我身旁,這麼看來,倒也沒多少皇後架子。
我感受著重力的方向,一路下行,但真的好困啊,我強打起精神,麻木的走著。
若非此時我體內的寒流和暖流為我保留一絲清醒,我可能早就睡過去了。
“小臨子,困了就睡吧,不用為了我強撐。”
我是為了你麼?我是為了阮澤芳。
“娘娘對我有大恩,我怎敢偷閒。”
“我對你哪來的大恩,彆奉承我了。”
“不殺之恩為大恩,我還沒聽說過像您這麼好相處的貴人呢。”
“莫非你聽到我蠱後的名頭,怕了?”
“這怎麼可能,您母儀天下,蠱後隻是後世汙名,您何必在意?”
“誰不想名留青史呢,但我一女流,統領一方,沒有些手段怎麼能服眾?”
“娘娘心中苦楚,小的心裡清楚,如今您也算是苦儘甘來了。”
“怎麼個苦儘甘來?”
我哪知道,我現在腦子迷迷糊糊的,順著你的話說的。
“娘娘的陵寢今時才被發掘,可見知道您是蠱後之人多數都魂飛魄散了,這不就是苦儘麼,甘來自然是小的誤打誤撞讓您重見天日,以後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那小小的墓室再也束縛不住您了。”
“哼!”
蠱後突然一聲冷哼,讓我恢複了幾分清明,我剛剛說啥了?
“你打擾了我的安寧,現在竟敢以恩人自居?”
“娘娘誤會了,小的絕無此意,打擾娘娘安寧,小的百死莫贖,罪該萬死……”好困啊……前麵是燈光麼?
“小臨子,醒醒!是鬼虎,那是鬼虎的眼睛!”
此時我被驚出了一身冷汗,果然是老虎,貓科動物的鈦合金狗眼,大晚上的太亮了。
哈哈哈,粉色的老虎,這是頭萌妹嗎?可惜不能光學成像,不然這要是拍下來,豈不成了猛男最愛?
看到這隻鬼虎,我莫名的想起了賈鳴鹿,她背上若是再紋一頭母老虎……算了,還是給阮澤芳吧,就近原則。
“你笑什麼?”
“呃,現在這個世界,粉色是一種很可愛的顏色,尤其是出現在一些反差比較大的人或物身上。”
粉色手機、粉色汽車、粉色指甲、粉色連衣裙,再配上一個絡腮胡大漢,鑒定為猛男。
“這有什麼可笑的麼?”
好吧好吧,粉色紋身大貓,畢竟也是紋身噶,不好惹的。
就在這時,那粉色老虎忽然向我奔來,那股氣勢讓我心驚膽戰。
“是否進入托管狀態?”
“是!”看來有大危險,統子哥認真了。
即便有統子護體,我還是被鬼虎一爪拍出去十幾米遠,還不等我反應過來,第二爪又拍將過來,十幾米對這體長近三米……一丈的老虎來說,也就是一步加一撲的距離。
不過好在阮澤芳一點事兒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