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陸懷臨,人世間的每次相遇,都是久彆重逢。
說起來,即便我此行獲得的陰德點很少,但我還是為能夠讓範詩雨重新生活在陽光下而感到高興。
我和範雲智回到他家時,便見範詩雨換了一件棉質睡衣,站在客廳裡。
她看到父親回來後,不等他換上防護服,便擁了上來。
“爸,我真的沒事了。”
“沒、沒事就、就好……”範雲智努力的抑製著心中的激動,但最後還是喜極而泣。
範雲智完全把女兒當瓷娃娃了,他甚至不敢抱著她,生怕她再度過敏。
“我記得你,尤其剛剛走廊燈滅的時候,當初是你救了我。”
此刻我的記憶也清晰了起來。
“原來……你還、你……恭喜你康複了。”
“你不記得我了麼?”
“我記得,我當然記得,我隻是沒想到我們會在這種情況下相遇,你走出當年的陰影了麼?”
“能再見到你,我應該便已經走出陰影了吧,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我倆不是在謎語人,原來範詩雨就是當年被包懿興猥褻的那個女生,想不到這些年她過的這麼苦。
不過嚴格來說,第一次是李宇哲救了她,這次是我陸懷臨。
“那個家夥後來又來挑釁我了,但是被我用鬼器打了一頓,他以後應該都不敢出現在沅陰了,我說過,我會見他一次,打他一次。”
範雲智這才意識到,當初把範詩雨從包懿興手下救下來的人,也是我。
人生何處不相逢,當晚範詩雨與我聊了很晚。
那件事後,範詩雨抑鬱了很久,是真正的抑鬱,畢竟她受了那麼大的刺激,每日她都在努力洗身子,但無論她怎麼洗,都感覺有一隻惡心的手,抓在她胸口。
到後來,她因為作息顛倒,白天睡覺,晚上縮在屋子角落。
直到範雲智發現她的異常,便打開燈,讓她不至於迷失在黑暗裡。
漸漸的她開始畏懼陽光,後來凡是材質與她當天所穿衣服相同的衣服、被褥,與她皮膚接觸,她都會感覺皮膚之下有螞蟻在爬。
至於後來的灰塵,也是灰塵讓她想起了那天我與包懿興打作一團。
至於汽油,更多的可能是因為塑膠跑道的氣味。
“你需要鬼印麼?有了鬼印就能有鬼仆,這樣你時刻就能有一個保鏢了,隻要運氣好,你就能擁有一個強力的保鏢。前幾個月我揍包懿興,就是借鬼仆之手。”
“能讓我再考慮考慮麼?”
“沒事兒,這樣,我把我的鬼仆畫給你看,之後你再做決定。”
“好啊,我去拿紙筆。”
“請等一下,你怕京劇麵具麼?”
“這為什麼要怕?”
“那我露出後背你介意麼?”
“你的話,我應該不會介意。”
“咳咳。”裡臥傳來範雲智的咳聲,想不到現在他還沒睡。
我捂住自己的嘴,示意範詩雨彆出聲,接著我轉過身,露出身後的紋身。
想不到範詩雨竟摸了上來,我差點尖叫出聲。
“這個眼睛是你以前紋在背上的麼?”
“什麼眼睛?我李宇哲可不是那種喜歡紋身的人。”我用鏡像鬼看去,還真有一隻眼睛……咳咳,原來是鏡像鬼啊。
多冒昧啊!你用到鏡像鬼的時候才想起它!
“我想起來了,這是我體內的一隻特殊的鬼……你是誰?”就在此時,我發現範詩雨身後出現一個遊魂。
“你說什麼?”
“呃,你母親離世了麼?”
“嗯,我上高中那年,我媽因為淋巴癌去世了,你怎麼……你能看到她麼?”
“嗯,說起來,我有一種損耗自身元氣,為遊魂逆天改命的手段,我能將你母親變成你最強的護衛。”
“你能讓我再見見她麼?”說話的是範雲智,此時他再也忍不住了。
“阿姨,承蒙您抬愛了,但我已經心有所屬屬屬屬屬屬屬屬了。”八個屬,聽懂掌聲!如果我不小心少打一個,那就少個穆秋雅,少打兩個就再加上個葉碧兒。
我陸懷臨主打的就是一個記仇。
範雲智和範詩雨都聽出我這句話的意思了,相比於範詩雨的羞澀,範雲智倒是一臉狐疑。
我隻好用鏡像鬼……咳咳,鏡像哥,對不起,這種時候用到你,真是抱歉了。
鏡像鬼:啊米諾斯!
我用鏡像鬼來讓範雲智和範詩雨看到阿姨。
“阿姨,他們現在暫時能看到你,但是聽不到你的聲音,你們若想團聚,我可以幫你們尋找鬼印。你離世的時間不算長,所以短時間內不會消散,但不排除會發生意外的可能。所以你最好暫時留在這裡,有保家風水,你不會有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