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差點讓莫川噎過去,尋思著這斧差眼神不太好,不過抬頭一看又釋然了,那斧差哪有眼睛,腦袋上是個大燈籠。
“大人……慧眼如炬!”
他本想違心的奉承一句,沒想到那斧差倒是真接。
“哈哈哈,是啊,幾個斧差中就我眼神最好,當的起你這一句。”
“……”
此刻很想撓撓頭掩飾一下尷尬,不過手還在亂甩,不聽他使喚,隻能在那甩著手站著。
就在這時,斧差突然把斧頭下落,斧刃落在莫川肩膀上一尺位置,已經能感受到斧頭上的暴虐氣息,還有濃厚的血腥味。
斧差那三丈高的身影,加上巨斧上的血腥味,壓迫感十足。
“莫管事,你的地盤出了事,而且你犯了戒律,年三十這天,除了點天燈的夥計,其他人是不能驅邪使祟的。”
莫川點頭,又搖頭,皺起眉頭哀歎一聲,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通,不過避重就輕,說不上有功,但也無過。
至少發現城裡有人散放喜毒,意圖謀害娘娘,最多算功過相抵。
隨後斧差問莫川有沒有受傷,莫川低頭看著兩個白骨腳丫沉默了起來。
斧差又自顧自說兩句,便向百食幫北莊去了,應該是給娘娘彙報。
“那斧差給娘娘彙報了,會不會罰你,畢竟你說的好聽,但上麵的看到的,不一定是一樣的。”
黑臉娃子在一旁,有些擔憂,害怕莫川被觀音娘責罰。
莫川皺起眉頭,敏銳的察覺到,事情似乎沒有那麼簡單。
他搖搖頭,道:“既然觀音娘知道河娘會對她動手,怎麼會一點防備都沒有?”
黑臉娃子一愣,疑惑道:“你是說,故意的?”
莫川點頭,他從剛才就覺得不對勁,那些喚喜神的未免太順利了。
除非,這是觀音娘默許的。
想到這,莫川又看向那被斧差砸成肉泥的喜神娘。
血祭能喚來喜神娘,肯定也能喚來其他東西,難不成……是觀音娘要與河娘鬥法?
這些上麵的鬥法,恐怕要獻祭生靈血肉為勢,到時候城裡恐怕要死很多人。
不過話又說回來,城裡人死不死,觀音娘也確實不在乎。
就跟養魚養鴨一樣,留住底就行了,接著大肆發展生育,十幾二十年對於觀音娘來說,也等得起。
想清楚這一點,莫川又開始疑惑,從開始到結束,都靜悄悄的,好在自己提前喚了邪祟。
要是自己默守戒律,沒有拿欠條找邪祟的話,恐怕就栽在這裡了,這其中肯定有個環節有問題。
有人從中作梗?
莫川想不到這個人是誰,便拉著黑臉娃子往回走,等回到莊子裡的時候,齊家人已經回來了,除了齊四。
看樣子這小子鐵了心要跟寡婦留在城裡了。
不過莫川知道,留在城裡的,多半是凶多吉少。
於是他讓齊環再去喊齊四,把那個寡婦也一並叫來。
等在院子裡,莫川還是覺得不自在,便讓人去找楊花正。
楊花正來的時候,看到莫川腳上的傷也是一驚,急忙上前詢問。
莫川訴了一會兒苦,才緩緩道:“今兒你們南莊的,有沒有誰缺席不在?”
楊花正一愣,想了想道:“倒是都在,沒有誰缺席,不過有一個說是給家裡帶信,離開了一會兒,鬼鬼祟祟的。”
莫川急忙道:“叫什麼名字?”
楊花正想了想,道:“叫陳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