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過多久,那邊傳來了胡葫蘆的聲音,說他是往生者,詢問莫川避難所在哪裡,他們要一起過去。
還說在這種末日一般的世界裡,往生者應該抱團取暖,攜手共進。
莫川沒有說話,靜靜地聽著,想聽聽這胡葫蘆還準備說什麼。
胡葫蘆這邊見另一邊不回話,又說了一句奇怪的話。
“牛頭不對馬嘴,你且稍一稍。”
似乎是某種接頭暗號,莫川不知道是什麼,便不敢回話。
又等一會兒,對麵沒了動靜,他便默默地關掉了收音機,回手想放黑袋子裡,又想到黑袋子裡有胡葫蘆的赤符,便找了一件衣物包起來,揣在胸前。
卻不知道,他這默不作聲把胡葫蘆嚇了一跳,本就是背著王富貴出來的,不敢再打草驚蛇,也是急忙關掉收音機。
……
接下來的幾天莫川都沒有去關注收音機,而是把精力放在自己的身體和修為上。
他吃一口赤灰,便開始內視自身,觀察身體內的每一寸變化。
一口找不到他就吃兩口,兩口找不到他就吃兩斤,一直到十幾斤赤灰下肚,修為愣是堆到接近七階,他才是找到了端倪。
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被身體莫名其妙的偷走了。
沒錯,就是偷!
因為他自己沒有感受到身體的增強,但那大部分的能量,都被身體吸收了,不知道去哪裡了,這便是偷。
就好像,身體裡住著另一個東西。
而隨著修為的增加,莫川按理說是掌控身軀更得心應手,但事實恰恰相反。
他隱隱有種直覺,自己再這麼吃灰增長修為,總有一天身體會徹底失控。
身體的異樣讓莫川有些揪心,暫時放棄了繼續提升修為的打算,將精力放在夜郎君的行法上,將上麵的本事吃透。
鎮邪符上還有鎮祟符,莫川以想以青灰勾勒,卻發現無法掌控,手會止不住的抖。
想來是自己本事不夠,畫不了這符,便又換成赤灰。
可即使是赤灰的鎮祟符,他依舊無法成功,修為還是低了一些。
不過他能感覺到,隨著鎮祟符下筆,身體裡有本能的排斥,也代表著身體裡住著的,是一個邪祟。
不知道是因為老爺子最開始四方神有紕漏,請來了彆的神上身,還是自己跑出去,身上沾上了去不乾淨的東西。
再或者就是,這個東西是跟著自己的魂兒,一起被種到身體裡的。
無法根治,莫川也不敢貿然提升修為,便是在鎮子裡好好休息了兩天,坐在青風老爺的頭上,四處溜達。
初五這天,青風老爺的遠房表妹過來了,莫川見那模樣也是愣住,這不是白娘子嗎。
於是,一人兩蛇遊山玩水一番。
……
初六早上,莫川帶著黑臉娃子,早早的出了門。
如法炮製,將雙腿放開,讓雙腿自己走出去。
一個少年帶著小鬼兒,就這麼行走在山野間,看著四處血肉生長的山林,看著不同於上輩子獨特的風景。
從早上出發,一直走到黃昏時分,雙腿開始發力,似乎快到目的地了。
莫川雖然不知道這一次雙腿會把他帶到哪裡去,但他知道肯定跟往生者有關。
前方有火光亮起,這次也是一個寨子,寨子裡人影竄動,雙腿到了寨邊上便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