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貴帶路朱雲巧跟著,莫川帶著黑臉娃子,緊隨其後。
一路上村子裡都是靜悄悄的,這些擺仙教徒也不知道是都出門了,還是在屋裡躲著。
他們竟跟普通村落一樣,到了晚上大門緊閉,燈火儘滅。
月光微弱,三道身影在漆黑中行走,快要出村子的時候,前方開始有了光亮。
那光亮忽明忽滅,光裡似乎有陰影追逐,像有人在用手抓那光亮。
等到近前,莫川發現是白天見過的人,那個抱著人皮燈籠,骨瘦如柴,眼窩子都凹陷下去的人。
燈籠的光芒照在那人的臉上,那人臉上的陰影浮現,像是死人,還是被挖了眼珠子那種。
白天燈籠不點亮,抱著也就算了,怎麼晚上還抱著,也不怕燒了自己?
隊伍裡又加一人,王富貴跟朱雲巧走前頭,莫川跟這抱著燈籠的走後頭,並排而行。
莫川沒有在這人身上感受到一丁點生氣,隻覺得死氣沉沉,陰氣森森。
好在……他也不是什麼活人。
一路上山林裡的邪祟不見一個,像是連風聲都沒聽到,搞得莫川心裡都有些發毛。
周圍的溫度似乎在變低,身邊的人似乎偏著頭看著自己,可等他偏頭過去看,卻又發現那人目視前方。
頭轉回來,餘光又看到那人緊緊盯著自己,轉過去看,又會發現那人正視前方,不曾轉頭過來。
心裡越來越毛躁,哪怕莫川經曆了那麼多,心態已經很好,現在也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好在五六裡路不長,哪怕幾人都是用腳走出來的,但憑借幾人的腳力,也就一刻鐘的時間。
前方隱隱有房屋浮現,埋在昏暗的夜色當中。
岩月子村三麵環山,隻有左邊有一條三丈寬的河流,村子裡的人想出去,要麼翻山越嶺,要麼過河。
思來想去,還是過河近一些,隻需要修橋,避開湍急的水流。
不過村子裡的人並不會修橋,也不知聽誰說大王村裡有修橋的,便去請人修橋。
大王村的人過來,說起橋祭,這岩月子村的人也同意,尋兩戶人家找來童男童女。
那家人想反抗,不過麵對的是全村人的指責,說是為了村子好,如果不答應,那就是村子裡的罪人。
童男童女有了,還要準備雞鴨鵝三牲,童男童女是為了橋祭,三牲是行小祭,祭河神山神土地。
莫川等人來到村子裡,隻見十幾道身影矗立,靜悄悄的站在河邊,兩個童男童女驚恐未消,被丟在一邊瑟瑟發抖。
此時河兩邊牽起了繩,打了木樁,有了雛形。
“準備一下。”
王富貴到來,輕聲說了一句,河邊的人才開始行動。
莫川看著那些人開始在橋頭挖坑,有人把童男童女分開,叫來船夫劃船過河。
船夫不鬨騰了,死氣沉沉的,聽話的上船,童女跟兩人上船後,解開繩子,往對岸去。
水流湍急,但船卻穩得不像話。
這也正常,船上的幾人修為都不弱,最差也就白階**,穩住船還是不難。
莫川看著他們挖坑,將童男童女活埋下去,用木樁子將其釘死在坑裡,接著灌泥土,從那裡起頭,開始建橋。
一旁的王富貴冷冷的盯著莫川,莫川也不好表現出心裡的抵觸,隻能麵無表情,看著他們開工建橋。
王富貴突然露出笑容,笑道:“這是給他們的機會嘞。”
“埋在橋頭橋尾,等橋成了,他們就成了橋的守護神,時間久了,說不定還能得道行,做老爺。”
“真能成老爺?”莫川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