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我老眼昏花,你這油燈正好借我。”
食嬰婦人起身,拖著破爛肚子上前一把奪過床上女子手中的油燈。
她一手拿起油燈,一手拿刀子,借著光亮,用刀子在肚子裡仔細尋找,把腸子一截一截刨出來,卻還是沒有找到。
床上的女子跟男人雖然有意識,但因為被食嬰婦人下了咒,此刻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看著這驚悚一幕,想張嘴呼喊都做不到。
也許讓他們喊出來,還能有轉機。
另一邊那在女子肚皮裡養蟾的漢子找到一個屋子鑽了進去,屋子的主人是個寡婦。
這漢子就喜歡這一口,衝進去便開始強迫寡婦發生關係。
隻是等寡婦醒來,隻看到一個漢子對著自家的牆行不軌之事,嚇得寡婦躲在角落不敢出聲。
這年頭沒男人,夜裡有男人進屋也正常,隻是這進來對這地搞的寡婦還沒見過。
而在另一邊,那抱著人皮燈籠的枯瘦男子正對著燈籠發呆。
突然燈籠上長出一張臉來,叫喚他的名字。
“枕竹義,枕竹義。”
枯瘦男子疑惑的看著燈籠上的臉,下一刻燈籠上長出各種臉龐來,擠在一起,擠都擠不下,開始重疊。
“枕竹義,枕竹義。”
枯瘦男子臉色大變,知道這是有人破了他的門道,在對他施法下咒。
隻是他想不通,到底誰會這麼清楚他的門道,還知道他的真實姓名。
他卻不知道,自己不僅把門道全盤托出給莫川,更是迷迷糊糊,把老底都交出去了。
手上的人皮燈籠散開,中間的燭火詭異的穩穩落地,火焰不滅。
那些人皮纏住枯瘦男子的脖子,手,腳,纏的死死的,讓其動彈不得,慢慢窒息。
一股陰風吹過,吊死鬼老嫂子迷迷糊糊的取出繩子,把繩子綁在樹上,套在脖子上,整個人跳下去,掛在樹上晃蕩。
擺仙教的眾人已經被莫川摸透了根底,加他又收了莫川的好處,此刻被拿捏的死死的。
厭勝術,夜郎君法,債法,還有他們自己傳給莫川的各種偏門兒。
層層堆疊下,無形的因果悄然鋪開。
房間裡,王富貴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一旁的朱雲巧端茶倒水。
朱雲巧將茶水遞過去,笑道:“本想著給他擺道成仙,再吃神仙肉,想不到他身體裡本就住著神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那麼多人都想得到的東西,馬上就要落入我們手中了嘞!”
王富貴眼皮顫了顫,徐徐睜開,目光看向窗外,聲音低沉,壓抑著興奮,道:“是啊,天黑陰氣重,體內的東西是魂靈,夜裡更好引出來。”
“上次百歲山一現,就很可能是因為百歲山的死氣重。”
朱雲巧咯咯一笑,走過去給王富貴捏肩膀,笑道:“還是富貴哥厲害。”
“說不定我也要青階嘞。”
“不對不對,我可是要成仙的嘞,是仙姑。”
王富貴喝一口茶,問道:“外麵的天怎麼還不黑?”
朱雲巧道:“肯定沒黑呀,我們剛進屋,還早嘞,估計還要個把時辰。”
“怎麼,富貴哥不放心?”
王富貴皺起眉頭,覺得有些蹊蹺,但又說不出哪裡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