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的醉醺醺的,大掌櫃話比之前更多了。
本來隻是吃飯,他非得帶酒過來,美其名曰小酌一杯,其目的不言而喻。
他就是想把莫川灌醉,借著酒勁讓莫川學裴家的點燈法,然後借著酒勁,莫川暈乎乎的時候,他好騙著莫川練絕活門道。
哪裡知道莫川一點事沒有,他先把自己喝糊塗了。
莫川半死不活的身子,可以說是千杯不醉,他的身體對酒就沒反應。
如今大掌櫃說起通州的事情,更是關於那位往生大祟,莫川一瞬間便打足精神,認真聽起來。
“雖然找到了那位大人的身軀,但沒有找到那位大人的魂魄。”
“身軀固然重要,但那位大人腦袋裡的知識,見解,對這方世界的認知,才是人們最想得到的。”
“而想要得到這一切,就必須在往生之初對其下手。”
“自身成灰,經過歲月的洗禮,日月的洗禮,天地規則的洗禮,往生之後得以擁有更完美的身軀,以此追求更高的境界。”
“往生之前不過穢灰一捧,能量再高的穢灰也隻是穢灰,沒有意識,不會自己跑。”
“隻有在穢灰達到了某種程度,開始長肉的時候,才代表著往生開始了。”
“而往生開始,能量堆積長出肉來,往生之人的意識也被逐漸構造,隨著穢灰往生而複蘇。”
“你可以理解為,他們把靈魂也燒成了灰,隨著穢灰生長血肉,靈魂也從穢灰裡長出來。”
說到這,大掌櫃打了一個酒嗝,舉起杯子又跟莫川碰一杯。
莫川陪著笑臉,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看了一下桌上酒不多了,急忙回頭對黑臉娃子使了一個眼色。
黑臉娃子急忙去福享樓拿酒,不一會兒便用陰風卷著兩個大酒缸回來。
剛才兩壇下肚這掌櫃的就醉了,這兩大缸往那大肚皮裡一灌不得灌死在這。
也不敢太過分,真怕喝死隻貓在這,莫川隻能給大掌櫃少倒一些。
好在這隻貓酒品還行,沒有醉了耍酒瘋。
又喝了一會兒,大掌櫃一隻腳踩在凳子上,一隻手的手肘杵在桌麵,大拇指跟中指捏著酒碗,用食指指著莫川,表情嚴肅,說道。
“往生之初是他們最弱小的時候,身軀還沒有適應,空有完美的軀殼,是最好下手的時候。”
“一旦讓他們躲過去,成長起來,就會無比恐怖。”
“要知道,我們的門道都是各種老爺傳下來的,他們中有的是收債者,有的不是。”
“但就算不是,背後也是站著收債的,或者是某種不可說的恐怖存在,而這些存在基本上都往生過。”
“但也就一次兩次,四次往生是前所未有的,你可以想象這其中的牽扯有多大。”
莫川仔細一琢磨,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找到那位大人的往生地,其目的不止是想吃他的血肉靈魂,不止是想知道怎麼往生,變得更強。
最想要的,是困惑著他們的,這個擁有神秘力量的天地。
各種門道,各種神秘力量,怎麼形成的。
還有為什麼會有往生的邪祟,占據彆人穢灰重生的存在。
一般邪祟,妖魔,又或者普通人,他們麵對穢灰的理解就是詭異的能量,恐怖的再生能力。
有了穢灰便代表著什麼情況下你都有一線生機。
但如果拋卻其原始的作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