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寡婦夜裡就躲在門外聽,卻是聽不到動靜,急得慌。
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她是真把傻子當親兒子看待。
在這種事情上傻子不開竅,做母親的可謂是心急如焚。
終於捱到了白天,寡婦扛著困意,等啞巴忙完活便把啞巴拉了過去,說道一陣後,說的啞巴臉頰通紅的跑開了。
到了晚上,啞巴就往傻子懷裡鑽,還偷偷脫衣裳,傻子卻是不懂,趕緊給她穿上,一來二去,啞巴給氣得不行,兩腳把傻子踢下了床。
傻子尋思著這天又不熱,怎麼脫衣服睡,脫衣服就算了,怎麼還脫自已的。
“真笑人,自已有衣服不穿,想穿我的,不讓我穿。”
將就著,傻子在地上躺著也睡著了。
半夜,阮寡婦跟啞巴媳婦睡著後,窗邊兩道人影浮現。
莫川睜開眼睛,眼裡有迷茫,起身看了看床上的衣服,探頭過去親了一口,轉身推開了房門走了出去。
窗外解老漢跟牽狗的少年等在那,黑臉娃子跟大掌櫃跟在後頭。
這一次他們做了萬全準備才過來的。
“見過主家的。”
傻子見那老頭給自已行禮愣了愣,隨後撓撓頭,問道:“主家的,我姓主?”
解老漢一愣,急忙道:“姓牛……”
黑臉娃子:“……”
傻子點點頭,道:“原來我姓牛。”
解老漢點頭,道:“主家的先跟我們走一趟,我們想辦法為主家的恢複記憶。”
傻子皺起眉頭,低頭沉思片刻,道:“那俺還記得俺娘跟俺媳婦不?”
“俺娘說了,再過幾個月,夢兒就會有娃,俺就要當爹了,俺可不可以等娃生出來後再跟你們走?”
黑臉娃子聞言,臉上抑製不住的興奮,急匆匆的繞過莫川進了屋,隻是他一眼就看出來床上的女娃子還是完身,頓時不解。
他匆匆出來,好奇道:“衣服都沒脫,哪來的娃?”
傻子一愣,隨即恍然大悟,原來剛才媳婦脫自已的衣服是這個意思。
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傻子開口,語氣都變了,道:“我是忘了以前的事情了嗎?我是生病了嗎?”
“我能感覺我跟周圍的人都不一樣,但娘不讓我表現出來,我一直都忍著。”
解老漢道:“主家的放心,等下你就全都想起來了。”
“那我會忘了阿娘跟媳婦嗎?”
“不會的。”
大掌櫃咧嘴一笑,把話接了過去。
解老漢愣了愣,也是笑著點頭,會不會忘記這些天的記憶他並不知道,包括黑臉娃子也不知道。
大掌櫃就更不知道了,他完全是想趕緊把莫川恢複正常。
莫川腦子出了問題,加上魂魄上也有問題,位置不對。
如果糾正了位置,治好了腦子,很可能這段記憶就會模糊掉。
最大的可能就是那些記憶片段會改變位置,變成一個個混亂的碎片,根本湊不到一起。
記憶裡的人要麼被粉碎掉,要麼模糊不清,要麼就奇形怪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