犰道人自是有私心的,這世道盛產人精,沒點城府怎麼能到青階,更彆說犰道人往生過一次,但凡少個心眼,穢灰早就被彆人找到撿來吃了。
越是活的久,那心眼越是多,若是犰道人願意把心掏出來,那肯定是長滿了心眼,密密麻麻的。
許安想的事他怎麼會不想,許安若是成了,他必須得想法子製約才行。
以前的莫川有多生猛,他可是記憶猶新,曆曆在目,每每想起便心生恐懼,時不時驚出一身冷汗來。
如今心魔不僅要除了,還是被他親手除掉,隻讓他覺得心情舒暢,食欲大增,再取出酒肉來,一邊拍手叫好,一邊大口吃肉。
遠方那瘋瘋癲癲的身影越走越近,越走越快,最後更是扔掉扛著的肉,大步衝了過來。
莫川被一道道法術把戲束縛,他倒是想到一個法子可以脫困,他連怎麼後手都想好了。
就準備施展手段坑富貴……叫富貴幫忙時,身邊一個漢子過來,突然臉龐扭動,長成了一張莫川極為熟悉的臉。
“誰敢害我莫兄弟!”
那漢子從腰間抽刀,瞬間向身邊之人捅去,身邊的人都沒反應過來就被連捅幾刀,腸穿肚爛。
人多對付其他人確實厲害,但楊花正最不怕的就是人多。
隻要破不了他的門道,修為又不如他,人再多都是炮灰。
身邊的人不停的變成楊花正,反手竟是還能動用自己的門道,殺向其他人。
“醃臢小人,竟是敢害我兄弟,拿我兄弟當機緣,死!”
人群中,一張張臉扭曲,變成各種楊花正,不遠處的犰道人疑惑不解,忍不住用滿是油水的手揉了揉眼睛。
再睜開時,他的眼睛通紅,眼裡布滿血絲。
等看清楚什麼情況後,他寒眉倒豎,惡狠狠的說道“誰敢壞我好事!”
話音未落,犰道人便感覺到腦袋被一隻大手握住,一道龐大身影出現在他身邊。
心中一驚,暗道什麼時候來的人,他竟是一點都沒察覺到。
“就是你害我兄弟?”
聲音冰冷,仿佛有道道回音,下一刻那些回音倒灌到犰道人耳朵裡,變成不同的聲音,仿佛有上千人在他耳邊說著剛才那一句話。
耳朵裡奇癢無比,犰道人忍不住去撓,撓的耳朵血肉模糊。
突然他幡然醒悟,急忙一把打掉腦袋上的大手,慌忙後退。
“什麼人,竟然偷襲?”
犰道人退開,後背已經是被驚出一身汗來,氣急敗壞的指著楊花正,怒喝出聲。
不遠處本該對付莫川的人群裡一陣慌亂,不停的有慘叫聲。
犰道人不敢去看,深怕眼前之人會在他回頭的一瞬間對他出手。
“我勸你不要自討苦吃,我可不是紙糊的。”
說話間前方那身影邁步走了過來,嚇得犰道人急忙施法,隻見他從袖子中取出一個紮紙娃娃。
那娃娃三寸高,是女娃,臉上有抹著詭異的油彩,嘴上帶著麵容。
被犰道人取出來,那紮紙女娃發出刺耳的笑聲,身軀子飄飛起來,滴溜溜一轉,猛的衝向楊花正。
隨即又見犰道人紮馬步,對著楊花正躬身一拜,這一拜風雲變幻,天上雲朵都被染成了灰色,恐怖的威能迸發。
這邊青階鬥法,聲勢浩大,另一邊的莫川看著不斷有人變換臉麵,還沒來的高興便被這股子氣息驚住。
解老漢已經跟莫川彙合,他看著身邊不斷有人變了臉,急忙拉著自家孫子往莫川靠。
也好在這一舉動,才讓解老漢兩人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