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觀音娘的仇怨該怎麼算?
這燈籠城也是一處傷心地,當初河娘跟觀音娘相鬥,城裡百姓幾乎死絕,觀音娘麾下也不知死了多少。
要不是莫川機靈著跑了,怕是早就成了填新牆的灰。
回想當初那喜娘來臨,那手段詭異且令人絕望。
“觀音娘不是一直惦記著讓你回去做人燭燈籠給他,四處找你來著,要不要回去問問,那燈籠還做不做?”
黑臉娃子跟著莫川的目光看過去,自然知道莫川心裡想的是什麼,忍不住出聲打趣道。
莫川知道黑臉娃子什麼意思,就是要不要回去解決了觀音娘。
“觀音娘跟王富貴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怕是不好對付的。”
轉過頭來再看前方的怪雨,莫川的思緒卻還沒有收回來。
他看著前方的雨,那雨淅淅瀝瀝,時不時夾雜著如血一般的紅色血雨。
莫川眼裡的是雨,心裡想的卻是觀音娘跟王富貴的關聯。
突然腦袋裡靈光一閃,想到了關鍵“不對,以擺仙教的理念,王富貴說不定會直接動手除了觀音娘,然後讓我欠人情。”
“可是王富貴沒有這麼做。”
黑臉娃子一臉不解,疑惑道“所以呢?”
莫川想了想,隨即恍然大悟,臉上露出笑容來,笑道“我那富貴兄弟在考驗我呢,同時又擺了我一道。”
瞅著黑臉娃子不理解,莫川笑著解釋道“如果我是王富貴,我就會在那等著,看我出不出手。”
如果自己出手,那麼自己就欠了王富貴的情,因為這是王富貴讓給自己的機會。
同時王富貴也能大概摸清自己的實力,畢竟能對名聲在外的觀音娘出手,以要不會對莫川的了解,怎麼著也到了青階。
王富貴眼裡,莫川是個性子沉穩的人,不會輕易冒險,肯定有把握才會出手,他自認為很了解莫川。
“……”
“如果我不出手,那麼就是我有問題,同時我又欠了他的情。”
“我不出手,他就會出手,替我擺道。”
擺仙教的教義就是給彆人擺道,哪怕失去生命也值得。
他們始終堅信,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並奉為真理。
“那我們怎麼辦?”
黑臉娃子也沒聽出個明白來,便詢問著,想看莫川如何打算。
莫川倒是有法子,最近學了好多法子,正趕著自己練練手。
心裡一動,有了主意。
來都來了,也不著急著查探這怪雨,這雨就隻淋那一處,又不會自己跑了。
被說的來了興致,莫川嘿嘿一笑,叫上黑臉娃子先往燈籠城去,準備給那觀音娘找點麻煩。
沒有用太多時間便來到燈籠城外,那熟悉的驛站還在,驛站裡蛤蟆怪胸前掛著木板子,手上拿著木頭,等奇老爺來了,就敲打木板,讓乘客們準備錢財。
隻是如今的燈籠城遠沒了之前的熱鬨,門口不再是絡繹不絕,隻是零零散散的有人影進出。
門口兩個巨大斧差手持巨斧,看上去卻沒有了以前那種莊嚴肅穆的感覺。
因為眼界不同了,實力不同了,對那斧差沒有恐懼心。
以前總害怕那斧差會突然落下巨斧砍他。
隨著稀疏的人群往城裡去,路上靈差跑動,搖晃著那巨大的泥俑腦袋。
……
箴娘子正在城裡一處彆院裡,院子裡有幾棵果樹,上麵結著紅彤彤的果子。
果樹下是一張石桌子,桌邊兩個石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