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影聞言情緒有些激動,胸脯劇烈起伏,他的聲音低沉,喉嚨裡發出如野獸的嘶吼聲,似乎在努力的壓製自己的怒氣。
莫川見狀,暗道這人不僅跟月流仙子有仇,而且不小,如此更好。
片刻後,那身影情緒慢慢穩定下來,緩緩開口道“有仇,大仇。”
莫川看不清那人的臉,但能感受到其身上怨恨的情緒。
倒不是他感知多強,而是那股恨意已經快成實質了,小樓外的那些鬼諦娃娃也感受到了這如實質的怨恨,眼裡湧出驚慌之色,紛紛往後退。
如此一來,大掌櫃頓時沒了壓力,疑惑的四處觀望。
待確定是因為小樓裡詭異的氣息後大掌櫃吹出一聲口哨,那些分身開始往一處跑,很快一群小貓變成了一隻大貓。
大掌櫃小心翼翼的來到小樓前,探頭往裡麵看,正好能看到莫川跟黑臉娃子的身影。
他急忙一個閃身來到莫川身旁,剛準備詢問便看到前方那提刀的身影。
待感應到那提刀身影身上恐怖的氣息後,大掌櫃臉上一正,轉頭就走。
好在那身影沒有阻攔,大掌櫃出了門,探出頭小心觀望。
也在這時,那身影開口,惡狠狠的說道“那毒婦最喜歡的就是裝作一副熱心腸愛做好事的樣子,實則惡毒至極。”
莫川點頭,一副大有感觸的模樣,道“沒錯,那毒婦,我呸!”
他倒是不知道月流仙子具體的為人,但從了解的事跡來看,這月流仙子確實是個毒婦。
這一呸把那身影弄的一愣,有些疑惑的看了莫川一眼。
他緩緩說道“我飛升之際一艘大船從天上飛來,萬道霞光落下,那毒婦也在這時從天而降。”
“……”
“我依然記得她身穿七彩綢緞衣,雙臂挽著一條七彩披帛,披帛飛舞,飄在她的腦後,腦後又正好是天上落下的霞光,頓時驚為天人。”
“他告訴我,我離飛升隻差臨門一腳,她是來點撥我的。”
“我奉她為仙子,急忙問她差在哪。”
“她說我覺悟不夠,成仙需要斷情絕義,斬斷人間之事。”
“我說我已經斷絕了與親友的來往,她說不夠,斷絕來往不夠,他們得死。”
“我聽聞此言,不禁心生絕望。”
“她帶著我下山去,說她要親自點撥我,助我成仙。”
“我當時心生絕望,糊裡糊塗的便跟著下了山去,等我清醒過來的時候,我的父母妻兒好友都死了,我手裡還提著一把血淋淋的菜刀。”
“月流仙子告訴我,是我受了點撥,衝進菜市奪了一把菜刀,衝回家裡殺了自己的妻兒父母,又在好友屋裡潛伏,等其回家後一刀將其斃命。”
“我當時還以為我為了成仙做出了如此喪儘天良之事,心中愧疚萬分。”
“心裡不解成仙怎麼會是這樣子的同時,跟著上了船。”
“後來船隻開往彆處,月流仙子急忙下船說去接引新人,我好奇之下跟在了後頭,發現月流仙子跟那即將飛升之人說了幾乎跟當時一模一樣的話。”
“月流仙子帶著那人下山去,將其迷住,那人頓時渾渾噩噩,迷迷糊糊的。”
“月流仙子帶著那人來到一處菜市,將那裡的人通通宰殺了,喝血吃肉,最後挑了一把砍竹子用的彎刀,將那人的親友妻兒虐殺,最後把刀放在那人的手裡。”
“那人清醒後,月流仙子把當時對我說的話,幾乎原封不動的說給了那人聽。”
“我頓時便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但我不敢確定,不敢確定是不是月流仙子怕我下不去手,所以替我殺人。”
“後來我才知道,純粹是這毒婦的惡念作祟,成仙根本就不需要斷情絕義。”
“至少永生之毒荼毒仙家後便沒有了這條規定,他們急需新鮮血液試毒。”
“你說,這算不算大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