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一米二長的棍刀。
十厘米的刀把後麵是五十厘米的長棍一樣的東西,長棍後麵,是六十厘米長的狹窄的刀身,刀身很窄,刀刃很薄,刀身後麵弧形的刀尖很細很長,好似一個長長的尖嘴。
左玄機在那秦山家裡尋找到的財物,百分之八十都花在這柄棍刀上麵。
剩下的一點,吃了一頓好吃的,住了一晚上房,還有左手臂上的一個巴掌大的護盾。
左玄機這種打造武器的人,雖然在城中不多,但是也並不稀奇。
這個世界,武功並非隱秘,各處都有武道高手,力量真實不虛。
一些向往江湖武林的年輕人,哪怕不懂真正的武功,隻是門外漢,連散手武徒都沒有,但是有條件的,也會鑄造或者購買點武器。
人不血勇,枉少年!
左玄機打量著手中的武器,整體上還算滿意。
雖然算不得什麼神兵利器,但是長度比那單刀長一半,傷害半徑增加。
刀刃也夠鋒銳,刀刃單薄或許不利劈砍,但是撕裂血肉剝開身軀輕輕鬆鬆,還有那尖刃,弧形越來越尖,輕輕鬆鬆就能洞穿關鍵弱點。
這棍刀不是什麼有著神異屬性的傳奇武器,但是左玄機要麵對的敵人,也不是什麼金剛不壞的存在。
還有這普通至極的臂盾,在左玄機空間親和感應之下,拍開少量流矢流彈還是可以的。
左玄機並不排斥武器。
在現實和某些世界沒有用武器,那是因為拳腳比鋼鐵還要堅韌強大,勁力比利刃還能撕裂外物,心神能夠洞穿虛空震懾。
在這裡,至少目前沒有那些能力,所以不妨利用點武器。
拿到武器之後,左玄機就出了這順昌城。
按理出城門,可以持著這些明顯的利器,倒是進城,還是需要遮掩,不然城門口的兵丁不會允許。
但是左玄機也看到,有幾個明顯的背負武器的大漢,使了兩錢銀子,然後就在城門兵丁哈哈的招呼中進去。
其他進城的人也見怪不怪。
大業朝廷內部的武備廢弛軍紀鬆散可見一斑。
的確是王朝末世之相。
城門邊看了片刻,看到有兵丁注意到自己,有想要過來的樣子,左玄機這才笑笑,搖搖頭,往外慢慢走去。
這個世界,莫名讓他有點熟悉,好像看到某種曆史的情懷,讓他有種感同身受。
不管是那螻蟻左家等小民,還是這落魄民族,都讓他生出某種情感。
自己曾經也是水泥森林中的螻蟻,父輩也不是什麼權貴,還有這個東方國家,就算不是同種,也好似同文,畢竟那聯合王國利用虛空大祭,就能引動這裡的某個督導印,證明的的確確有某些關係。
所以左玄機,偶爾還是能夠升起某種共情。
更有某種撥開烏雲掀翻大地的衝動。
一步一步的向某個方向而去。
就從那裡開始!
可不單單是為了情懷,更多的是為了自己的道。
左玄機的所謂意識能夠感覺到,七段之意誌,或許就要在感動中、在人生體驗中、在某種覺悟中、在某種共情中尋找和升華。
比起現實和靈界詭秘,這裡正是合適的試煉場。
即為快意,自己快意,螻蟻們快意。
也為道途,來此一遭,也為現實進步,添磚加瓦。
左玄機離開順昌城門外的時候。
還聽到城門大路附近曬太陽找肥羊的混子中,有人指著自己說話。
“那人有點像那臨昌那邊發出的地下懸賞追殺令的那個快刀小雞啊!”
“什麼快刀小雞,我也聽說了,據說真正外號叫什麼矮殺刀,說是隻有一米五,畫影圖形上也有,又矮又瘦又黑,仿佛乞兒,這人明顯有氣質多了,也沒那麼黑瘦啊!”
“對啊,你個傻子,那矮殺刀拿的是單刀,這人那裹著的東西明顯不是單刀。”
“噓,小聲點,幸好不是那矮殺刀,否則就憑你們這些話,就要被滅滿門,你們沒聽說過,臨昌縣那邊一個人,就是因為多看了他一眼,還是幫會大人物,就被他早上去虐殺了全家!”
“變態吧,太壞了,聽說是魔門的!”
“真有魔門?”
左玄機心中哂然一笑。
快刀小雞?
矮殺刀?
魔門?看一眼殺人滿門?
汙蔑誹謗諷刺倒也專業。
左玄機隻覺得有趣。
這種事他又不是沒有經曆過,人心很有意思。
臨昌縣衙,兩個壯班的守衛站在門口,腰間挎著長刀,背後背著火槍,處處都透出中西結合的樣子。
此刻縣衙之內,正有關於左玄機的對話發生。
“大人,這秦家的親戚又來催了,這些人,我看背後是那山林幫指使,為了那秦家的房產,不知敬畏,都敢反問大人了。”
“無妨,畢竟很久都沒有這種死數十人的大案了,按照正常程序辦理就好,嗬嗬,誰能想到,那城外乞丐窩也暗藏如此凶狠之徒,而且這一個月都沒線索,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憋什麼壞,對了,沒人找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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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翁,我又不傻,朝廷都有先例,江湖案件無須那麼認真處理,那種狠人和我又沒什麼關係,他又和自己父母分家了,明顯是為了應付官麵,咱們要出手,就太明顯了,再說了,何須我們去結怨,我把事情甩給那捕房了,也算是給了那山林幫一個麵子,對得起他們對東翁的孝敬。”
“嗯,不錯,捕房是這臨昌本地人,本官這個外人,遲早是要調走的。”
縣衙附近的捕房之中。
“老大,那秦家親戚又給了茶水錢,暗示讓咱們去緝拿那左家其他嫌疑人,另外,他還暗示山林幫為他做主!那矮殺刀還是什麼快刀小雞可不是易與之輩!”
“嗬嗬,我又不傻,那個人沒拿下,我怎麼可能去惹他家人,平白無故幫那山林幫吸引仇恨,那山林幫為了江湖臉麵,誓要幫手下報仇雪恨,關我們毛事,有本事自己動手。”
“是啊,山林幫那些人也知道,左家其他賤民的賤命又不值錢,那個人一個月都沒出現,誰知道是不是遠走他鄉了,就算拿下了,對方也不知道,除了惹出一身騷,讓對方再無任何牽絆,也沒其他用處。”
“看來你小子出師了,哼,山林幫是強,但是本捕頭難道就怕他們?咱們捕房也有幾支火槍!咱們背後是朝廷,朝廷再弱,也是這小小山林幫敢冒犯的?”
“嘿嘿,老大,那這錢要不要退?”
“退個屁,今晚聽曲,對,就去那城外聽曲樓,就說是為了查案,嘿嘿,他們還不招待招待,正好死人了,客人少,咱們也可以嘗嘗花魁的味道。”
“老大英明!”
臨昌城門口。
左注水肩膀套著麻繩,拉著一輛已經清空的四輪水車。
即使已經清空,但是辛苦了大半天,也就吃了半個紅薯,整個人還是很疲憊的。
好在身後還有老婆左氏還在推著車,減輕了一點負擔。
拉到城門口,習慣性的向守門的守衛諂媚一笑。
一個年輕守衛也習慣性的向那木車踢了一腳。
“老東西,還不快滾,擋了城門的路,有你好果子吃!”
“是是是,小老兒的馬上走,馬上走。”
“哼,這才差不多,滾吧!”
看到這兩個送水人卑微的樣子,這個年輕的城門守衛今天受其他貴人怒斥的氣終於消了一些。
也從中找到了這份工作的意義和優越感。
轉過頭,正要和其他同伴說話,發現其他人都佩服的看著自己。
這兩天和自己不對付的一個,還一臉的幸災樂禍。
心中一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