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鬼林氣浪湧來,一道渾身裹血的淒慘身影硬生生地撞在頑石之上,力道之大使得頑石轟然炸裂,冷酷少年硬生生將衝上咽喉的血液壓下,血色身影又一次顫抖著站起來,察覺到又一次僵硬的雙腿,旋即又狠心冷酷地刺穿大腿,減緩其麻木程度。
“你還當真有毅力啊!”天罪揉揉眉心,既頭疼又佩服,第一次見外界的第一個人,竟然這般難對付,從頭到尾不休不止,他神情從開始的惱怒轉為驚異,又從驚異轉為欽佩,這個少年的心性與毅力都不簡單。
一路以來,冷酷少年偷襲數十次,傷勢一次比一次慘烈,好似完全為求死而來,讓天罪詫異到極點,據天心所言,外界的諸多修士由於修煉不易,都甚為貪生怕死,奈何他首次就碰見一個意外。
“將雪靈蓮給我。”冷酷少年急促地喘著粗氣,依然重複著這句,天罪不禁翻翻白眼,這個家夥‘討厭’的可以。
“你應該明白,這不可能辦到的,但我很感興趣你為何這般堅持,若符合我心意,或許會發善心將它送你。”天罪虛眯著眼,玩味道。
冷酷少年身軀微顫,旋即冷凝地注視著一直以來毫無殺意的強大少年,猶豫許久,緩緩道:“為我的親人。”
天罪察覺,在這個冷酷少年說出‘親人’的那一刹那,冰冷的眼眸竟溫柔許多,這讓天罪釋懷感慨。
“親人嗎?”天罪微微失神,低聲喃喃道。
“倘若你能夠跟的上我,雪靈蓮送予你,若在半路暈厥就會暴屍荒野,被地獄之籠的群獸啃得骨頭都不剩。”天罪咧著嘴邪笑。
說完,天罪轉身繼續移步往山穀而往,心底不斷思忖道:“我倒要看看你能抗到何時。”
冷酷少年望著漸漸遠去的身影,眸光閃爍,毅然決然地往地獄深處趕去。
許久,寂靜山穀和諧寂寥,炊煙渺渺,天罪望著不斷浮動的火焰,思慮道:“該不會那少年扛不住,嗝屁死在路上吧,看著他也不像個短命鬼,哎,這就怪不得我嘍,也真難為我將這一路以來的凶獸趕跑。”
“今天就發發善心,待會找找他的屍體埋了,咦,該不會早就被凶獸分屍吧,哎,能撿多少是多少吧!”天罪嘮叨道。
天罪話剛說出口,忽然,一道極為虛弱的聲音襲來,冷酷少年神色淒慘,渾身傷痕無數,不堪入目,嘴上咬著的匕首劃破嘴角都不得知。
“將它給我。”又是這一句,天罪剛要罵娘,冷酷少年直接暈倒在地,昏迷過去。
天罪神色微變,既是敬佩又是驚疑,不得不感歎少年的毅力,完全可以跟他有的一拚,他好似從這個少年身上好似望見他的身影,聞見熟悉的氣息。
他目光閃爍,思慮半晌,背脊上一道華芒迸濺,浮起罩向冷酷少年,一陣雲霧繚繞,少年傷口宛若蒸籠,冒起陣陣霧靄,不斷愈合。
“在地獄之籠碰到我,算你走運!”
不知多久,一陣陰風伴寒雪侵襲來,冷酷少年身軀微顫,旋即緩緩睜開疲憊的眼眸,隨後一個翻滾匆然起身,戒備環顧四處,當望見坐在火堆邊的妖異少年,神色微凝,做出戰鬥姿態。
“說出來的話,潑出去的水,我不會食言的,它屬於你的。”天罪輕哼一聲,望著冷酷少年緊張的表情,大義凜然說完,將雪靈蓮扔予冷酷少年。
小貪瞧見天罪將雪靈蓮隨手給人,不滿地嗚嗚兩聲,隨即被肥嫩的烤肉堵住嘴巴,一臉享受。
冷酷少年小心翼翼將雪靈蓮藏入懷中,旋即才察覺身體的傷勢,不由一陣錯愕,深深望少年一眼。
一道‘咕嚕’聲讓天罪一陣愕然,還未來得及反應,冷酷少年絲毫不覺尷尬地環繞火堆旁坐下來,隨意撕下一塊烤肉,狼吞虎咽起來。
“你屬於外人,要懂禮貌。”天罪目瞪口呆地望著片刻前還對他喊打喊殺的冷酷少年。
天罪凝視冷酷少年少許片刻,最終耐不住好奇心,淡淡道:“你想必從外邊的花花世界而來的吧!”
冷酷少年默不作聲,似默認天罪所言。
天罪心下微喜,他早已對外界憧憬許久,溫聲道:“花花世界好不好玩,另外,尊姓大名?”
冷酷少年英眉微蹙,明顯對身邊這個喋喋不休武力值不詳的少年一陣不爽,冷眼一瞥,直接無視。
天罪邪氣一笑,怪聲說道:“希望你可以老老實實回答,先前我遵守約定,卻沒說不殺你,你若這般死在這,這一途以來所做的都要付諸東流了!”
冷酷少年纖瘦身軀微微一顫,冷眼沉聲道:“簫猙!”
“簫猙?好奇怪的名字!”天罪歪著頭攏攏細長的發絲,重複幾次,狐疑地瞥一眼冷酷少年,一陣蹙眉。
“外邊屬於怎樣的世界?”天罪眯著眼眸,仰視著地獄之籠灰暗的天際,幽幽道,小貪與初見聞言,竟同時停下來,似在期待著冷酷少年的描述。
簫猙一陣愕然,許久才逐漸回神,心底異常震驚,他從這個少年的言談舉止不難發現,少年竟在地獄之籠生存至今,還活的好好的,這簡直不敢想象,要深知地獄之籠在整個大荒凶威赫赫,危險程度難以估計。
簫猙冷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震驚,冷靜道:“很繁華,種族林立屬於修煉的大時代,宗族頻繁戰鬥,紛爭不斷,對於修士來說,身屬亂世才可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