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惡劣環境,不曉得他怎麼在這環境生存下來的!”簫猙神色凝重,一次又一次的殺戮讓他越發吃力,心底對天罪的實力也愈發震驚,近乎一般歲數的兩人讓他生出一股挫敗感。
“即便我身處全盛之際,也未必能戰勝他。”幾天的相處,簫猙愈發看不透這個少年。
解決掉一頭凶獸,簫猙一躍而下,拽住凶猿尾巴要收取戰利品,腳下一個不穩,直接摔倒在地,不覺一陣羞惱,才要站起來,便被一道怪聲打斷。
小貪小爪捂著小嘴,宛若偷笑,無視簫猙黑臉的表情,搖搖頭,鄙視之意儘顯。
簫猙冷哼一聲,冰冷的臉上掛不住,他幾次想要教訓這個小獸,卻每次都被它賊頭賊腦溜走,宛如泥鰍般滑溜。
“該死的,若非我的身體讓人給廢掉,與同齡人相比修煉困難數十餘倍,絕不會淪落到被這般幼崽看不起的地步!”簫猙想起他的不平遭遇,暗罵世間不公。
“你沒必要這般嘲笑我,貌似你的實力同樣不怎麼樣。”簫猙著實受不住小獸鄙視的眼神,惡狠狠說道。
“嗚呀!”小貪聞言好似被踩到尾巴,不停對簫猙羞怒地呲牙咧嘴,奶聲奶氣地嗷叫。
然而,即便簫猙今天都尤為莫名其妙,他對自身脾氣最清楚,若讓他作仆為奴,簡直比登天還難,必然死都不願,更何況區區一個與他年齡相仿的少年,可如今竟沒頭沒腦的成為天罪的仆人,難道就因天罪說出刺激他的言辭,又難道因姑姑難以治愈的傷勢?
簫猙拚命甩掉腦海中的雜緒,想起天罪身上的生死魂草,低聲喃喃道:“契約已成,時機未到而已。”
可他卻不曾發覺,一道身影逐漸印入他的靈魂,宛如毒藥般慢慢滲透。
“唔呀!”這時,小貪突然打斷猙的思考,從古木一縱而下,隨意地叼起凶猿屍體,極為輕鬆瀟灑地往山穀跑,簫猙攥緊拳頭,額尖黑線暴起,暗罵:“這個賊!”
“小貪,這頭猿腿上的肉鮮嫩有嚼勁,多吃點!”天罪無視簫猙殺人的眼神,大聲道。
小貪滿足地點頭,撥浪鼓似得晃著腦袋撕咬著烤肉,沒心沒肺地咀嚼,簫猙凶狠地盯著屬於他的戰利品,硬著頭皮跟它搶。
“你也多吃點,明天我等便離開這個吃人的囚籠。”天罪語氣溫柔。
言辭宛如晴天霹靂,讓簫猙、小貪與初見都大吃一驚,天罪終於做出決定。
“我總不能在這待一生吧,不然這大好的年齡都要毀在這了。”天罪調笑。
天罪安穩住由於驚喜不再吞食的小貪,轉身又拍著簫猙的肩膀,大笑:“放心,等哥出去帶你吃香的喝辣的,將曾經欺負你的人都欺負一遍,混的風生水起,哈哈哈哈!”
簫猙冷哼一聲,這般稱兄道弟之言讓他一陣不自然,從家族敗亡至如今,唯有姑姑與他相依為命,不覺怎的,他宛若錯覺,竟從天罪身上感到一絲久違陌生的溫暖。
“在這個囚籠屬於獸吃人,人吃獸,獸吃獸,外邊的世界卻屬於人吃人的,會更惡心更殘酷。”簫猙側過臉,不讓天罪瞧見他神色的不自然,冷聲道。
天罪微感詫異,隨後輕柔一笑,毫不在乎地聳聳肩,凝望著地獄之籠的最後一輪月,一言未發。
“你貌似終於決定出去闖蕩一番嗎!”龍獄鐲中,獄龐大的龍軀盤旋在上穹,凝視著天罪收拾著從外搬進來的繁雜東西,既詫異又欣慰道。
“嗯,山穀收拾好,在外逛一逛,指不定選個合適的時間就回來。”天罪淡笑一聲。
獄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旋即便瞧見宛如補丁縫製的羽袍被天罪押在石箱下,才要嘲諷揶揄幾聲,隨即想起羽袍貌似屬於某個人縫製的,便不敢觸及他的黴頭,那個女人可以說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啊,這個家夥為那個女人發起飆來可不好對付。
“花花世界固然美輪美奐,大爭之勢引得眾多絕倫人物折腰於世,人心的狡詐卻比這囚籠更加險惡,你該不會在外掛掉吧!”獄宛如氣死人不償命,玩味道。
“也許會吧。”天罪淺笑一聲,這次竟然並未對獄拌嘴,這讓獄極為驚異不已。
“即便會掛掉,我也會讓整個大世界乃至整個寰宇都知道,我嗝屁於世。”獄聞聲,不覺龍軀劇震,許久才傳來一聲狂笑。
言之風趣卻雄心萬丈,言之粗俗卻又霸氣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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