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芝見我輕輕抓住她的手,頃刻間一陣心慌意亂,馬上羞紅了臉蛋,一瞬間就掙脫了我的手,並且將袖子往下拽了拽,想要遮住手腕。
當我瞥見她手腕上有一大坨淤青痕跡,並且貼著膏藥的時候,心就莫名地痛了一下,有一種針紮般的感覺,似乎膏藥不是敷在她淤青的臂腕上,而是敷在我的心尖上。
我不顧一切地抓住了她的手,用憐惜的目光凝視著林芝的眼神,而林芝的眼神卻遊離不定,似乎在有意躲避著我,我輕輕地用手在她淤青的臂腕上摩挲著,安撫著她一顆受傷的心。
我們誰也沒有說話,隻有時間在悄悄流逝,一陣沉默過後,林芝忽然掙開我的手,紅著臉轉身離去。
我彎腰撿起另一隻滾落在地上的雞蛋,將它握在手心,感受著它的光滑和圓潤,體驗著被關心關愛的溫情。
望著林芝離去的背影,昨天在興隆街上發生的事情,又一幕幕浮現在我的眼前。
一會兒是林芝被盧大錘撕扯衣襟時,雙手捂住胸口無助掙紮的樣子;一會兒又是當看到我突然出現在她麵前時,她那驚奇又充滿期待的小眼神。
當我回味起她滿身泥水,興奮地撲進我懷裡的那一刻,當我的胸膛接觸著她那凹凸有致的身體時,心中湧起一股莫名其妙的衝動,現在身上仿佛還殘留著她當時的溫熱和體香,心中緩緩淌過一股股暖意。
……
此時此刻,我再也無心背誦《湯頭歌》,坐在椅子上望著窗口的柿子樹發呆。
忽然感到肩頭一陣酸痛,才發現鳳枝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了,她站在離我很近的地方,擰了一下我的肩頭,又用手掌輕輕撫摸著。
我剛想推開她,一低頭就看見了她腳上的紅繡鞋,又想起了清明節晚上發生的事情,莫名其妙地發起呆來。
“黨參,你沒事吧?”鳳枝開口問道,呼出的熱氣就灌入了我的耳朵,有種麻酥酥的感覺。
“沒事!”我隻淡淡地回答了兩個字。
見我如此冷漠,鳳枝自知沒趣,自言自語地說了聲“真是熱臉貼上了冷屁股,沒勁!不知好歹的榆木疙瘩,啥時候才能開竅啊?”她忿忿不平地說完,又風一樣飄走了。
鳳枝走後,我有些心煩意亂,忽然想起了小時候的一些遭遇,也聯想起最近發生的一係列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