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我不耐煩地大聲問道。
外麵沒有人搭話,敲門聲卻在繼續著,我急忙起來走到大門跟前,就見啞巴張正在拉開小門的開關。
門扇剛一打開,就看見門口站著三個軍人,兩個小兵一左一右站到大門兩邊,一個軍官模樣的人走進門來,隻見他頭戴軍帽,身著軍裝,身板挺拔,兩眼炯炯有神,但是,走起路來步伐顯得有些緩慢。
“叫你們文掌櫃出來說話。”軍官甕聲甕氣地說道,聽口音像是關中一帶的人。
“麻煩稍等片刻,這就給您去叫。”一聽來人要找文掌櫃,我立馬應聲回答,這年頭,兵荒馬亂的,軍人可得罪不起,何況還是個軍官。
我剛要進到堂屋去叫文掌櫃,啞巴張已經搶先跑了過去。
“劉營長,您怎麼來了,腿腳不方便,有事的話叫小兄弟來傳個話,我過去就行了。”文掌櫃一看是熟人,就熱情地說道。
“不礙事的,都快好利索了,我來有要緊事找你。”劉營長說。
“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劉營長,咱們去店裡談吧。”文掌櫃朝著興隆堂診療室,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
啞巴張立即拿出鑰匙,打開坐堂室的房門,點亮了馬燈,然後退出房門。
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側耳傾聽,雖然他們的談話聲音不大,但由於我最近經常使用神龜按摩的緣故,聽力大增,也把他們的談話內容聽了一個大概。
劉營長三十出頭,是關中軍閥李豹臣手下的一個軍官,他和李豹臣是同鄉,一起參加了刀客組織,因作戰勇敢,能征善戰,頗受上級重用,職務一路升遷。
上個月月末,秦東地區爆發了聲勢浩大的農民武裝暴動,直接威脅到軍閥和地主階級的利益,遭到各方反動勢力的瘋狂鎮壓,起義武裝終因因寡不敵眾,主動撤退到秦嶺山中。
這時,劉營長奉命來到興隆鎮一帶,與地方反動武裝一起,共同圍剿撤退到秦嶺山區的工農赤衛軍。工農赤衛軍雖表現神勇,但因勢單力薄,在三岔河戰鬥中失利,傷亡慘重,被迫分散轉移。
劉營長出身於貧苦家庭,對工農赤衛軍的遭遇十分同情,在圍剿中經常網開一麵,故意放走一些傷員,還給他們提供路費。
劉營長在帶兵追擊過程中,腿部被毒蛇咬傷,雖然傷口經過簡單處理,但體內仍殘留部分蛇毒,加上天氣炎熱,傷口潰破感染,隻好被手下用擔架抬到鎮公所治傷休養,在高鎮長的推薦下,請來興隆堂文掌櫃治傷。
文掌櫃開始聽說要給軍人治病,顯得十分謹慎,就找理由推諉著不想出診,但經不住高鎮長再三邀請,終於鬆了口答應去看看。
來到鎮公所,文掌櫃發現病人的確為毒蛇咬傷,而且開始感染,情況很不好,出於人道就開始拿出祖傳秘方給病人療傷。
經過多天精心治療,劉營長的傷口已經愈合,體內毒素也完全排出,不久就可以拄著拐杖在院子裡行走了。
半個月後的一天,劉營長突然接到命令,要他率部移防到四道河地區,準備圍剿另一股轉移到此的工農赤衛軍,明天一早就要開拔。
劉營長是個重情重義之人,在部隊開拔之前趁天黑來到興隆堂,感謝文掌櫃的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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