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婆婆屈姚氏溺水被文掌櫃救活之後,杜花花就成了興隆堂(當時的興隆藥鋪)的常客,有事沒事總想過來轉轉,有一陣子不來,她心裡就空落落的,她之所以很痛快地答應杜鵑媽的提親要求,潛意識裡也有想到興隆堂去走走的意願,而我的心情也何嘗不是如此,眼前總是會浮現出她那美妙的身影。
終於,我深深地吸了口氣,試圖平複內心的波瀾,努力讓自己從慌亂中鎮定下來。畢竟,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於是,我微微抬起頭,目光落在她俏麗的臉龐上,然後用儘量輕柔自然的語氣說道:“豆花姐,你怎麼現在才來呀?”仿佛這句話已經在我腦海中演練過無數遍一般,但真正說出口時,還是能感覺到自己聲音中的一絲顫抖。
沒想到隻是簡單的一聲問候,卻成了一種難以釋懷的殷殷期盼。杜花花沒有回答我的問話,也許她覺得廢話根本就用不著回答,隻用她美麗的桃花眼盯著我看。
忽然,我聞到了一陣子濃濃的豆香味,想起了上次杜花花來興隆堂送豆腐時的情景,就伸出一隻手,想接過籃子看看裡麵帶的什麼東西,杜花花見狀以為我要抓她的身子,就急忙躲閃。誰知她一躲閃更增加了我的好奇心,我一把將杜花花拉進了屋子,然後迅速關上了門,一把攬住了她的楊柳細腰。
令人感到詫異無比的是,此時此刻的杜花花竟然沒有反抗,也並未發出任何驚叫之聲。而是安靜地蜷縮在我那寬厚的懷抱之中,隻見她微微仰起頭來,輕輕閉上雙眸,如絲般柔順的秀發自然垂下,散發出淡淡的清香;而從她鼻中傳出的陣陣嬌柔喘息聲,則仿佛化作一股股溫熱的氣流,徑直吹拂在我的臉龐之上。
這一刻,時間似乎都停滯了下來。杜花花那嬌豔欲滴的紅唇半張著,微微吐出的芬芳氣息,就像是乾旱已久的田野對甘霖的急切期盼一般,急迫而誘人。她美目緊閉時臉上流露出的期盼與渴望,讓人心生憐愛之情,但同時又不禁被其深深吸引——仿佛隻要我再多靠近一點點,就能觸碰到另一個夢幻般美好卻遙不可及的世界……
……
美麗少婦杜花花身姿曼妙、豐腴婀娜,膚白如雪。隨著她的身體微微顫動,胸前的一對大白兔就歡快地跳躍著,飽滿挺翹且充滿彈性,仿佛兩隻活潑靈動的麋鹿一般,撞擊得我心旌搖蕩,不由得麵色潮紅、呼吸急促。於是,一雙顫抖的手不聽使喚一樣,緩緩爬上兩座挺拔的高山,從少婦那件碎花連衣裙的領口處探入。
正當我慌亂間剛握住一隻玉兔時,卻冷不丁聽到少婦發出一聲輕微的驚呼聲,聲音猶如黃鶯出穀般清脆悅耳。下一秒,這隻受驚的“麋鹿”便如泥鰍般從我手中溜走,並迅速與我拉開距離。
“都怪你,讓我差點忘了正事。”杜花花幽怨地說著,奪門而出,迅速逃離得無影無蹤。我呆立在原地,心中不上不下,悵然若失。
……
見到文掌櫃之後,杜花花開門見山地說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文掌櫃一聽杜花花是給啞巴張提親,心裡頓時掀起了波瀾,既驚訝不已又欣喜若狂!他驚訝的是,竟然有人親自上門來給自己的愛徒啞巴張提親;而讓他感到歡喜的則是,提親對象原來正是那位美麗堅強的杜鵑姑娘。
這突如其來的消息猶如一道閃電劃破長空,令文掌櫃有些措手不及。他不禁想起了曾經與杜鵑相處的點點滴滴:她那迷人的笑容、善良的心地以及對生活充滿熱愛的態度,都深深地印刻在了文掌櫃的心底。如今得知她心儀之人竟是自己的愛徒弟啞巴張時,更是倍感欣慰,但想到啞巴張的身體缺陷時,卻再也高興不起來。
把杜鵑和啞巴張在心中默默一對比,文掌櫃心情紛亂如麻,猶如身陷夢境,他期盼這對眷侶能夠終成正果。然而,令他憂慮的是,處於熱戀中的男女往往會誇大對方的優點,卻對其缺點視而不見……
啞巴張是文掌櫃親眼看著長大的,小時候聰明伶俐,上進好學,長大了勤勞勇敢,擔當有為,在文掌櫃眼裡,啞巴張不是兒子,勝似兒子。可由於天生的身體缺陷,啞巴張的個人大事始終沒有著落,文掌櫃看在眼裡,急在心裡。能夠早日給啞巴張成家,也是文掌櫃心中盼望已久的願望。
隨著交流的進一步深入,文掌櫃發現杜鵑姑娘名如其人,宛如寒風中搖曳的花朵,雖命運多舛,但自強不息,恰似那嬌豔欲滴的杜鵑花。她美麗善良,重情重義,她對未來生活的憧憬,如絢爛的彩虹,充滿希望。
如果拋開世俗的眼光,啞巴張和杜鵑郎才女貌,倒是十分般配,但他們畢竟生活在殘酷的現實之中,不得不遵從社會的遊戲規則,也要關注傳統道德標準的評判。
想到這裡,文掌櫃開口說道:“把杜鵑介紹給啞巴張,這確實是一件大好事,我並不排斥傳統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清帝退位了,時代不同了,我們得尊重當事人雙方的意願,容我去征求一下啞巴張的意見,你再好好探探杜鵑的口氣。然後咱們再一起商量。”
“還是文掌櫃您想得周到,我們先分頭征求雙方當事人的意見,再確定後續的行動方案。”杜花花聽了文掌櫃的分析,覺得很有道理,由衷地佩服起文掌櫃縝密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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