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母親逼著她離開饒長風，讓她去相的那些親，所有的委屈都一下子湧了上來。“我以後就是再怎麼遭業，再怎麼受苦，都是我自己活該，行了吧？”林希希的眼淚一滴一滴往下流，怎麼忍也忍不住，她本不想讓倩倩看到她的脆弱。
“哎！好好的，你們母女倆這是乾嘛？”林雲虎在曾菊香說出來更傷人的話之前趕緊勸阻，隨即拉著她往外走，“今天初二咧，我們去田裡看看，給我們的土地拜個年，保佑我們今年大豐收！”
“我……”曾菊香扭頭還想說點什麼，被林雲虎連拉帶拽地弄走了。
林希希深呼吸了幾下，使勁地逼回湧上來的眼淚，對著倩倩擠出一個微笑，一個難看的笑。
倩倩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小心翼翼地說“媽媽！我是不是不應該讓姥姥姥爺看到爺爺奶奶給的紅包？我以後再也不會讓他們知道了。”
林希希的心像是被什麼抽動了一下，疼得厲害。她走到倩倩麵前，蹲下來，用手理了理倩倩額頭的頭發，“這不是你的錯，你沒有做錯什麼。”她將倩倩摟進懷裡，眼淚又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那姥姥為什麼生氣？”倩倩不明白地問。
“是姥姥自己的事，是她自己不喜歡爺爺奶奶。”
倩倩似懂非懂，“那我以後不在姥姥姥爺麵前提起爺爺奶奶還有爸爸了，免得他們不開心。”
林希希拍拍倩倩的背，覺得有點對不起女兒，本該無憂無慮的年紀，卻早早地學會了察言觀色。
初三早上，饒長風依舊來接林希希去開門，倩倩依舊想跟著。
“你天天跟著去做什麼？”曾菊香冷言冷語地說“還想去收紅包嗎？今天再去也沒有紅包了！”
倩倩拉著林希希的手，想繼續跟著，又怕姥姥不開心。“媽！你跟倩倩說話能不能……”林希希想說能不能不要陰陽怪氣的，可話說了一半，她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她不想再激怒母親，不想再跟她吵架了。“反正這兩天也不忙，我帶著倩倩吧。”說完，不等曾菊香說話，林希希拉著倩倩就走。
林希希母女倆一上車，饒長風就察覺到氣場不對。他從後視鏡裡看了看她們，“怎麼？發生什麼事了？好像都不開心的樣子。”
“都是你爸媽惹的好事！”林希希沒好氣地說。
“我爸媽怎麼了？”饒長風一頭霧水。
林希希也知道這事怪不得饒長風父母頭上，自己隻是一時生氣才那樣說。對饒長風的追問，她沒有回答。
“倩倩！你告訴爸爸，是誰惹媽媽不高興了？”饒長風回頭看了眼倩倩。
林希希一巴掌輕輕地打到饒長風的頭上，“好好開你的車。”
“倩倩！你告訴爸爸，到底是誰惹了媽媽？”饒長風不問清楚不死心。
倩倩看了看林希希，見她沒有任何的反應，“姥姥看到爺爺奶奶給的紅包不開心了。說了我和媽媽。”
饒長風一腳刹車，將車停在了路邊，回頭看著倩倩母女倆，不太相信地問“說了你們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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