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上次任務,徐純同組的夥伴都死了。
基地隻好把他編進另外的一組。
這一組的人,不怎麼好說話,他儘力去融入,可還是像吃了屎一樣難受。
甚至有的時候,他說話都沒有人理他。
這讓徐純不由得懷念起了原來的任務小組,尤其是宋文。
宋文是個話比較多的人,每次說起來都是眉飛色舞,口若懸河,仿佛整個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雖然有的時候,確實比較煩人,卻不影響他在人群中的獨特地位,他的話語也總是能夠吸引自己的注意。
“哎”
歎了一口氣,徐純覺得無聊透頂,乾什麼都沒勁兒。
本以為他可能這輩子就這樣了,每天給基地當牛馬,吃著難以下咽的大餅子,聞著基地內汙濁的臭氣。
直到哪一天出任務死去,或者被基地當成耗材被“消失”,就這樣結束。
可沒成想,就在這極為普通的日子中。
發生了足以改變他一生的事兒。
“宋...宋文,是你嗎?”
“你怎麼變成這樣了?是誰乾的?發生什麼事情了?”
對麵的宋文不說話,在一個已經坍塌一半的平房前,一動不動。
徐純想要湊近看看,但是看到宋文怪異的樣子,又有些害怕,在原地躊躇不已。
雖然宋文的臉已經麵目全非,但徐純還是通過右眼下的淚痣認出了他。
他怎麼了?
為什麼身上都是縫合的痕跡,這些皮膚明顯不是來源於同一個人,是誰剝下去他原有的皮膚,又將一片片皮膚碎片縫合在他的身上,恐怖的縫合痕跡像極了爬滿的蜈蚣。
兩人相對而站,沉默了許久。
久到徐純覺得自己的腳發酸,周圍的一切都被放慢。
宋文歪歪頭,似乎終於想起來對麵的人是誰。
他磕磕巴巴的開口:“徐...純...?”
徐純心裡一喜,高興的說道:“太好了,你還記得我的名字!”
“我找了你好久,你怎麼突然消失了?”
“是被綁架的嗎?你身上的傷是誰乾的?是不是基地?”
“我早就知道罌粟園背地裡一定沒乾什麼好事兒,說好了等戒了毒癮,咱們一起離開”
“可是總是有意外發生”
徐純在那裡絮絮叨叨,宋文卻一反以前的樣子,沉默不語。
兩個人似乎性格互換了。
往事不斷浮現在腦海,徐純控製不住自己的喋喋不休,再次見到宋文,他甚至有點兒想哭。
他和宋文要離開罌粟園是早就定好了的事情,在自己想要自殺的那段時間,是宋文一直鼓勵他,陪伴他。
他們似朋友,似親人,總有說不完的話。
看著不遠處的人影,他忍不住想。
宋文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原來自己並不是對所有的事情都無所謂,淡漠如他也有在乎的東西。
能夠在這惡心的末世活到現在,又怎麼會一點兒掛念沒有呢。
“宋文,你怎麼不說話?”
徐純低下頭,猶豫的開口:“雖然不知道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現在說可能不太合適”
他頓了一下,然後猛地抬頭,忍不住向前邁出一步:“要不咱們走吧,現在就離開罌粟園,不回去了”
宋文還是不說話,徐純有些著急:“你...你說話吧,你這個樣子讓我有些害怕”
宋文默默的搖頭,因為臉部被縫合,他沒有辦法做出表情。
他似乎是想要說什麼,可還沒來得及開口,徐純背後突然傳來稀稀拉拉的聲音。
“徐純,你拉線屎呢,這麼慢,趕緊過來”
糟了。
徐純皺眉,宋文現在的樣子肯定會引起誤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