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安城,顧劍棠王府。
“將軍,探子來報,陳芝豹於今早帶著一百親衛已經出發了。”
王府後院,一身穿甲胄的將士,對著身前一個身著樸素青衣的中年男子,躬身稟道。
“就帶了一百人?”
中年男子指是大將軍顧劍棠。
“是的,將軍,就帶了一百人。”
那將士聽到顧劍棠的質疑,於是再次肯定道。
當然,這自不是他顧劍棠不相信自己的將士,隻是陳芝豹的做法屬實有點出乎他的意料了。
在他看來,陳芝豹脫離了徐驍的管控,怎麼說也應該將自己麾下的一眾精銳儘數帶出才是,畢竟剛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怎麼得也要手上有人才行啊。
“下去吧。”
顧劍棠朝著那人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後,臉色便再次鐵青了下來。
“將軍,這離陽簡直欺人太甚,咱們數十萬兄弟,如今被瓦解得隻剩十萬之數,照這個態勢下去,再過今年,將軍您恐怕就要成為光杆司令了。”
待那將士走後,原本坐於顧劍棠身旁的另一將領模樣的中年男子這才猛地起身,對著顧劍棠抱拳躬身,義憤填膺道。
聽著自己左膀右臂說著這些話,顧劍棠也是臉色一沉。
對於這些,作為大將軍,他又怎會不清楚呢。
這十幾年來,自己被困太安城,而北莽不犯境,北涼也不造反,十數年來離陽竟無一仗要打,天下看似開始安定了。
可這一切對於他來說卻是致命的,一個征戰沙場的將軍,無仗可打了,也就無用武之地了。
這些年來,他麾下的數十萬兄弟也被漸漸分化成如今十萬都難保的局麵。
而幾日前,老皇帝更是直接拒絕了自己入廣陵的請求。
這說明什麼,這說明老皇帝怕自己出了太安會跟徐驍一樣,成為離陽的隱患。
“好,好,好,很好!”
想到這裡,顧劍棠仰天長嘯,“既然他們不給機會,那就自己創造機會。”
“聽說那個私生皇子最近在謀劃殺許瘸子的兒子,你去安排一下,幫他一把。”顧劍棠眼底閃過一抹狠辣,朝著身旁的男子輕聲吩咐了一聲。
那男子能跟在顧劍棠身旁幾十年,顯然也不是個草包,隻是剛才的一句話,他便明白自家大將軍想要乾嘛了。
借皇子之手,讓北涼斷了傳承,隻要這徐鳳年一死,那北涼必反,到那時還不是得要他顧劍棠出兵。
“徐鳳年啊徐鳳年,那便借你的命,助我登臨大寶吧!”顧劍棠輕聲呢喃了一句,隨後消失在了院中。
......
歙江西岸。
被迫將船停靠的薑婻手裡拿著一張被人剛送來的紙條。
看完紙條上的消息後,他嘴角忍不住的勾了起來。
“公子這是遇見什麼開心事了麼,竟笑得這般開心。”
捧著雪媚娘的魚幼薇恰巧從船內走出,便看到站在船舷旁一人傻笑的薑婻。
“開心事自然是有的,那便是昨晚你的表現,我很滿意。”薑婻眼角一挑,流裡流氣的打趣道。
魚幼薇:“討厭,就知道欺負人,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