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國,必定會對上北涼三十萬大軍,這個問題,你可有想過?”
沉吟片刻,薑姒終於是將自己羞紅的臉壓回了正常顏色。
“想過。”薑婻微微點頭,“不會有什麼大事的,離陽王朝二十來年,北涼便受了二十多年的苦,若說對離陽的恨,他北涼絕不比我們西楚少,至於離陽消失之後,與北涼是合是戰,那便是日後之事,情況瞬息萬變,也容不得咱們規劃太長,且行且謀劃吧。”
“何況,如今的咱們,早已不是當初那個任人拿捏的小屁孩,咱們背後可還有著近二十萬兵馬。”
似乎也清楚自己勸不住,也不該勸的薑姒,突然話鋒一轉“北莽一行,當真風流啊,聽說還是對孿生姐妹,感覺如何?”
“嗯?”
薑婻一怔。
他有些心虛地瞥了一眼身旁的薑姒,隻見她此刻就像一尊麵目猙獰的夜叉,那淩厲的目光仿佛能夠穿透人的靈魂。而自己則好似一個犯了錯被抓現行的花心丈夫,正戰戰兢兢地接受著這位“正牌夫人”的嚴厲審問。
正牌夫人!
嗬倒還真是。
年關剛過。
北涼便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老太監韓貂寺帶著老皇帝的聖旨,在北涼王府的一眾扈從的帶領下,由北涼王府側麵進入王府之內。
彎彎繞繞的許久後,終於是在府邸大堂前,見到了那位北涼人屠,瘸子王爺,徐驍。
見到徐驍後,韓貂寺神色鎮定,不跪不拜,隻是聲音輕緩的開口說道“內官監韓生宣參見北涼王,參見世子殿下!”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自從遊曆吳家劍塚時,從薑婻口中得知了當年白衣案的真相後,徐鳳年便一直在謀劃給位母親報仇。
作為吳素長子,即便如今的吳素安然無恙,但此等生死大仇,豈能不報。
從薑婻口中得知的一眾凶手中,眼前這位韓貂寺,便是其中一位。
徐驍和徐鳳年都並未接話,更沒有去迎接那位權傾一時的大宦官。
三人就這麼靜靜地站著。
許久!
徐驍才嘴角一猙,不鹹不淡的對著對麵的韓貂寺冷淡開口“韓大太監,宣旨吧!”
韓貂寺和韓大太監,儘管都是用來稱呼他韓生宣這個人,但二者之間所蘊含的意味卻是天差地彆。
要知道,放眼整個江湖和朝堂,又有哪個人不知道他韓生宣乃是那位老皇帝身邊備受寵信的大太監,而且早在很久以前,他就已經獲賜了貂寺這樣尊貴的名號。
然而此時此刻,那北涼王居然如此明目張膽地無視他的特殊身份,毫不客氣地直呼其為大太監,這般行徑,不僅僅是否認了他的尊貴身份,更是對他本人赤裸裸的蔑視。
不過,麵對北涼王這般無禮之舉,韓貂寺卻表現得異常淡定,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似的。
當聽到自己被稱為韓大太監時,他臉上沒有絲毫怒色,反而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緊接著隻見他不緊不慢地挺直了原本略微彎曲的身軀,然後用一種看似恭敬實則暗藏玄機的語氣說道“內臣此次乃是奉聖上旨意而來,特來向王爺與世子宣讀詔書,二位接旨吧。”
話音剛落,他便低下頭去,小心翼翼地將一直握在手中已然提前準備好的聖旨緩緩展開。
就在那聖旨完全敞開的一刹那間,一道寒光從韓貂寺的眼底一閃而過,猶如毒蛇吐信般陰冷狠毒。
宣旨所對應的便是下跪。
他北涼王既然懶得做什麼表麵文章,那他韓生宣,自然也就懶得做那些表麵文章了。
你們喊大太監,那他便喊接旨。
就看你北涼王在麵對聖旨之時,是跪還是不跪!
韓貂寺在出宮時,便已經想好了這招。
倘若徐驍父子不主動發難,那他便也不打算宣讀這封聖旨,可對方若
那就怪不得他了。
按照離陽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