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說過,今天一切事情都由自己一人處理的薑婻,在趙丹坪飛劍起勢的瞬間,便停下了腳步,目光陰冷的盯著下方,劍氣逐漸攀升的龍虎大天師。
薑婻冷笑一聲“修的是上古道法,護的是自家後人,何來的隨心隨欲,又如何問得長生?”
已入陸地仙人的薑婻右手緩緩抬起,食指輕輕一點。
被那位道門大天師所禦的九柄道劍,在空中驀然開始相互纏鬥,一時間劍氣縱橫交錯,光芒閃爍奪目。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其中八柄劍竟然開始彼此碰撞、切割,自相殘殺了起來。
當初得了老劍神指點禦劍之道的薑婻,如今的禦劍術若說天下第二,那便絕無人敢稱第一。
在他麵前禦劍,無異於關公門前耍大刀,魯班門前弄大斧。
呯!
又是一聲炸裂的脆響。
原本還在空中失控浮現殘殺的八柄道劍,在空中突然砰然碎裂,化作無數碎片如流星般散落而下,隻剩下最後一柄劍依然頑強地向著曹長卿身後的薑姒疾馳而來。
可是此刻這最後一劍已是強弩之末,速度明顯慢了下來,就連那些平日裡隻知舞文弄墨、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文官們都能輕易看出來。
麵對這來勢洶洶卻已力竭的一劍,都都不要薑婻出手,便已經直直的栽落了下去,又怎麼可能還能飛掠道曹長卿身旁。
失去力量依托的道劍,直直砸落,就當它即將砸落在地時,薑婻指尖突然迸發出一道璀璨流華,一道劍芒呼嘯之間便鑽進那柄失去趙丹坪駕馭而要摔落的道劍劍身之中,瞬間,道劍就像是被重新賦予了新的生命一般,調轉劍尖,以一種比之前更快的速度朝著趙丹坪猛撲過去。
這前後速度之差簡直就是天壤之彆,前者如同緩慢爬行的老母雞,而後者則恰似疾飛俯衝的獵隼,兩者相較之下,優劣立判。
趙丹坪緊緊皺起眉頭,隻見他手臂一揮,一柄飛劍瞬間從袖中疾馳而出,速度竟比之剛才還禮的飛劍,還要快上許多。
這麼看來,這位龍虎山大天師,剛才似乎也並未儘全力啊!
飛劍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如流星璀璨,其姿態可謂卓爾不群超凡脫俗。
呯!
慌忙之間的一柄飛劍,雖是成功將薑婻反控的飛劍打落,但當他想要將自己方才揮出的飛劍收回時,卻發現似乎並不是那麼簡單了。
飛劍搖搖晃晃地飛回趙丹坪身旁,整個過程像是受到了巨大的阻力,顯得極為狼狽。
最終,或許是薑婻沒了與他玩鬨的心思,這才放開了對飛劍的阻礙,讓其順利但艱難的鑽入的趙丹坪袖裡,但即便已經入袖歸位,那寬大的道袍衣袖仍在不停地鼓蕩搖晃著,許久之後才逐漸平息下來。
兩次還禮,皆被薑婻輕鬆化解。
眾人見狀,心中皆是暗自思忖。
還出第一禮的顧劍棠,一身刀法出神入化,自身實力更是已經無限接近天象大宗師之境。
再至於方才還出第二禮的大真人,平日裡降妖除魔得心應手、遊刃有餘,可今日
而且
從始至終,薑婻的本身的配劍,那柄古劍胸臆,似乎一直都不曾出現過。
也就是說,以一人之力,輕鬆化解兩位宗師大能的手段,薑婻甚至都還沒認真。
啊這這這!
“靜待太安三禮!”
輕描淡寫間便將太安城中兩大高手凶悍手段化解的薑婻,負手於後,二十歲不到的年紀,卻給人一種成穩老練的感覺。
隨著薑婻聲音蔓延,下方一眾離陽文武,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隻讀聖賢書的文臣,自是沒有能力去參與此等巔峰武夫之間的鬥爭,便紛紛目光低垂。
而一眾武將的目光則紛紛盯上了站在最前端的那身鮮紅蟒袍。
不論眾人平日裡對這位北涼出身的廣陵王有何意見,但在此時此刻,所有人都希望他能站出來。
而陳芝豹也是不負眾望,手中已經由青轉紫的梅子酒,微微上挑,身體朝前壓了兩步,直接來到了地上吳見身旁。
陳芝豹看了眼那柄還插在這位吳家老祖宗胸口,偏離心臟兩寸位置的古劍胸臆。
胸臆,薑婻當日從劍山之上取下來的絕世名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