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田恒房間之中。
啪!
田恒雙目通紅,麵目扭曲,神色猙獰至極,將手邊的東西全部摔了個稀爛。
與他住在同一庭院的其他人皆是關門關窗關燈,不敢聽不敢看。
“秦風!”田恒一掌將手邊的桌子拍得粉碎,恨得咬牙切齒。
他的憤怒並不僅僅是因為秦風,還因為他的大意。
如果動手的話,他有十足的信心能殺死秦風,可他偏偏放棄了強項,去與秦風比試在天靈淵中修煉。
結果他輸了,還是在兩脈弟子的集體注視下,輸得毫無反抗之力。
來到青雲書院這麼多年,他還從未有過如此挫敗。
“啊……”
田恒怒吼一聲,舉起身旁的椅子狠狠地朝著門外丟去。
但在這時,突然一道蒼老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那椅子瞬間停滯在了半空。
數息之後,椅子猛然一震,化作了一片木屑灑落。
田恒猛地看了過去,在與對方對視一處的刹那,臉上的憤怒猛地僵住,旋即快速壓製情緒。
“砸呀,怎麼不砸了。”
來人正是傅盛,一臉平靜地走進了屋中,左右看了看,發現最後一把椅子被他給震碎了,隻好站在屋中間。
“傅長老。”田恒一臉慚愧地抱拳躬身。
今天他一下子就輸掉了天靈淵的十個位子,他知道那不僅僅是修行資源的問題,還代表著這一次傅盛一脈與院長一脈的交鋒,傅盛一脈輸了。
現在傅盛來興師問罪,他已經準備好接受處罰了。
然而,傅盛卻是沒有責罵,反而一臉平淡地說道“勝敗乃常事,動這麼大肝火乾什麼?”
田恒猛地抬頭,不可思議地看著傅盛。
“傅長老,我……”
不等他說完,傅盛擺了擺手,說道“青雲離開整整兩年帶回來的人,自然不可能是個廢物,秦風有他的本事。”
“今天你雖然輸了一籌,但現在輸,總好過在天靈大會上輸得徹底。”
田恒聞言眼中閃過一道凶芒“秦風隻是恰巧擅長在天靈淵修煉罷了,如果動起手來,我一定能贏他。”
“贏?”
傅盛神色怪異地看了田恒一眼,蒼老的眼瞳中閃過一抹寒光,沉聲說道“光贏可不夠,我要你殺了他。”
殺了他?
田恒神色微變。
見狀,傅盛繼續說道“秦風初來乍到就殺了敖鼎,以老夫的身份不方便對他出手,但你可以為敖鼎報仇。”
“而且,經過這幾年的消耗,青雲手下人才凋零,已經對老夫構不成威脅了,秦風是唯一的變數。”
“隻要你能殺了秦風,再贏一次天靈大會,老夫就能趁勢掌權。”
說著,傅盛神秘一笑道“到時候,老夫現在的位子,就是你的了。”
田恒聽得雙目放光。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何況他本來就想向秦風找回場子。
於是,田恒立刻正色抱拳“請傅長老放心,弟子一定讓秦風下不了戰台。”
“到時候,就用秦風的人頭做賀禮,慶賀長老掌管青雲派。”
“這才像樣。”傅盛滿意地點了點頭,提醒道,“不過,你也不能太輕敵了,當心陰溝裡翻船。”
田恒重重點頭“請傅長老放心,獅子搏兔的道理,弟子明白。”
看著田恒認真的樣子,傅盛有些欣慰。
田恒總算沒有被一次失敗徹底地衝昏頭腦,人沒有不敗的,一時的失利也不算什麼。
能笑到最後的,才算贏。
……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院長一脈的弟子過得非常滋潤。
在秦風勝過田恒的事跡傳開之後,傅盛一脈的弟子很明顯地低調了許多,不再動不動地找麻煩。
而且秦風為院長一脈贏來了十個天靈淵的位子,雖然隻有十個,但在那裡卻不必看傅盛一脈弟子的臉色,不用長時間地排隊。
這對於院長一脈弟子的修煉,無形中帶來了極大的幫助。
一時間,院長一脈弟子的士氣大漲,同時心中對秦風也是多了一分由衷的敬服。
而在這段時間裡,秦風每天都帶著鄧春來天靈淵中修煉,其他人也是很自覺地給兩人讓出位子。
轟隆隆……
此時天靈淵上空,磅礴的霧氣如同萬川歸海一般,瘋狂地彙聚到了秦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