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曉滿意的笑了笑。
“沒錯,真正可怕的就是這種人,你分不清他是敵人,還是盟友。”
徐曉說著,放下卷軸,端起桌上的兩碗參茶,遞了一碗給徐風年。
徐曉總是這樣,無論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他吃的喝的都會吩咐丫鬟傭人做上兩份。
為的就是讓他的寶貝兒子徐風年來找他的時候,隨時能跟他吃上一樣的東西。
儘管徐風年很少來找他,不過多年來,徐曉早習慣了這樣。
徐風年接過參茶,沒喝,而是問:“那麼徐曉,你覺得,魏超一定是有身份的嘍?”
參茶早已放成溫涼,徐曉一飲而儘:“快喝,溫度剛剛好。”
“這個魏超啊,現在還說不準,不過他也不一定有身份。”
“人嘛,或多或少都會把自己藏著點。”
徐曉說的藏著,並不是說躲著的意思,而是說人的心。
隻有小孩子才會迫不及待的把自己的一切全盤托出。
至於成年人,都不用說那種城府深的,就拿一個普通的老百姓來說。他身上明明有一百文錢,他也隻會告訴你,他隻有三十文。
這種道理,徐曉在他年輕時,還在市集上摸爬滾打的時候他就清楚得很了。
對於任何人,哪怕是自己的親人或者朋友,都不能把自己的事全盤托出。
“徐曉,我是說打比方啊,你覺得,要是這個魏超本來就是個有身份的人的話,那麼他會是誰的人?”
徐風年說著,抿了一口參茶,他這個年紀,還是比較喜歡喝酒,對於這些養生的東西,他並不是很在意。
徐曉緩緩道:“我徐曉滅六國,馬踏江湖,仇人不計其數。”
“不過真要想啊,我覺得,就三個地方有可能性,並且值得我們稍微在意一下。”
徐曉心中頗為顧慮的地方,就三個,他顧慮,並不是自己顧慮,而是在幫徐風年顧慮。
一是最忌憚徐曉這位功高蓋主的北涼王的人,離陽皇室。
二是西楚,西楚能人異士眾多,加上唯一可以和北涼鐵騎抗衡的西楚大戟士,當年徐曉滅西楚,這塊骨頭有多難啃,恐怕隻有徐曉和陳之豹等人知道了。
三就是北莽,這自不必多說,北莽,曆來都是北涼的宿敵,不過也是朋友。
離陽一開始留下徐曉,為的就是牽製北莽,誰知現在已經養虎為患。
至於其他國家,有那作亂的,也都成不了氣候,江湖門派,徐曉更是視為草芥。
“哪三處?”徐風年問。
徐曉道:“魏超是從絞肉機大戰過來的,沒有一個北涼人會把自己放到絞肉機大戰裡麵試險。”
“因此,魏超是外來者,內部隱患排除。”
“要麼離陽、要麼西楚、要麼北莽。”
範圍縮小後,徐風年開始思考,徐曉既然說出範圍,那就一定有他說出這個範圍的道理。
徐風年隻要在這三處地方思考就行。
不過徐曉接著又說:“最有可能的,就是離陽。”
徐風年還沒想通徐曉就說了出來,徐風年疑道:“為何?”
徐曉知道他現在一時半會想不通,這事得慢慢想。
西楚,有薑妮作質,兵聖的女兒徐薇熊也被洗了腦,因此就算蘇逍是為西楚而來,徐曉也不懼他。
至於北莽,徐曉在的一天,他們就不敢亂來,而且徐曉打交道最多的就是北莽。